屋中。
葉心安看著一步一步爬到自己面前的周蔚然,皺起眉頭。
這女人到底想要如何?
一旁的陳顏玉有些看不過,拽他的衣袖:“夫君,你且聽聽公主要說些什麼。”
周蔚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仰著頭看著葉心安,哭得楚楚可憐。
“王爺……,妾身知道自己早前謀害王爺,罪無可恕。可還請王爺憐憫蔚然一二,我的母妃不過是宮中的一個宮女,父皇捨不得派那些正頭公主來,便讓我這個不受寵的女兒嫁給王爺!”
她兩行清淚自眼眶中跌落。
“我所做的一切皆只為了護佑母妃的安然,若我不從,她在那深宮之中如何活得下去啊!”
她肝腸寸斷的哭了起來。
葉心安卻毫無半點憐憫之色,淡聲道:“你說的這些,本王已經調查清楚了。蔚然公主,你確實有可憐之處,但我葉心安也並非聖人,你當日若求助於我,本王不會坐視不理,但你既然動手了,就別指望別人能饒過你!”
況且,他早看出,這周蔚然野心不小,當初儒王給她的許諾,應當不僅僅是保證其母安康,想必還有其他。
周蔚然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美人計居然不走小,可她實在已經不想在這公主府一個人呆下去了。
接著哭求道:“王爺,蔚然只求你將我帶到京城,和母親見面,從此以後,必定不在出現在王爺面前,可否?”
葉心安挑眉:“原來這是你尋死的目的?”
周蔚然哭的悽慘,跪俯在地:“還望王爺憐憫一二!”
葉心安冷冷一笑:“此事,本王不會答應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一路向南,路上的軍情訊息都是機密,這周蔚然若是與別人暗中聯絡上了,到時候給他來一出農夫與蛇的戲碼就有意思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管其這番話是真是假,他都不會答應。
周蔚然抬頭,怔怔的看著他:“王爺!你怎可如此狠心!妾身與你兩度姻緣,你又何曾給過我半分的憐憫!”
隨後她痴痴的笑了起來。
“好好好,我不求你,我不求你!我周蔚然就是死,也絕不在這冷冰冰的公主府中虛度年華!”
隨後作勢就要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去。
葉心安不為所動,陳顏玉卻攔住了她。
“公主,你先莫慌,我夫君說兩句。”
她聲音輕輕的,帶著莫名的安全感。
周蔚然淚眼類朦朧看她,哭著點頭。
陳顏玉轉頭對葉心安道:“夫君,公主身世可憐,害你也是無奈,你就將她帶上京城,母子相認,可好?”
葉心安看了一眼陳顏玉,微微嘆了口氣。
顏玉雖是巾幗不讓鬚眉,勸最見不得女子哭泣。
他輕輕的應了一聲,算是同意了,隨後直接走了出去。
叫下青竹,安排了他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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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就在溯州的一切準備已經完成,葉心安要帶著他的大軍前往京城方向的時候,有一名使者到了他的府上。
使者被帶到書房見葉心安,西門朔和宋頜在簾後。
“尊敬的溯王,我是莫西首領派來的使者,他讓我向您問好。”
“嗯。”葉心安回了一個鼻音。
那使者自然覺得面子上無光,又繼續道:“聞言王爺整裝待發,像是要去打仗,可否告知在下,王爺想要對哪方出兵?”
葉心安笑了,他撩起眼皮看向那使者,語氣玩味:“本王出兵何方,難道需要告訴你們?”
一股危險的氣息向著使者襲來。
他面上鎮定,眼中卻難掩驚慌,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道:“自然不用,只是有小人傳言說是王爺要南下,不是為了對付大儒的心皇,而是為了對付墨西首領。”
“王爺說這傳言是不是十分可笑?”
葉心安卻微微搖頭,淡聲道:“這不是流言,是事實,本王的確要殺了莫西。不光是他,還有你們帶走的那些牧民!”
“這是為何?!”使者見他毫不否認,立馬大驚失色。
“莫西首領已經將整個突厥都拱手相讓,王爺何必還要苦苦相逼?”
葉心安見他倒是發起了脾氣,有些慍怒:“為何?我問你們,你們突厥的軍隊可有準備糧草?”
那使者抗議道:“整個草原都在王爺的手上,我們如何籌備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