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王宮。
葉心安將最新到的訊息告訴西門朔和宋頜二人。
“大齊,燕國與突厥在盟主一事上出現分歧,爭執不斷。突厥大汗態度強硬,並未將兩位國君放在眼裡,本王覺得,正是攪亂他們的好時機。只是不知二位可有良策?”
分而化之,不動刀槍。是最上乘的計策。
如非必要,他不願意犧牲掉溯州將士的性命。
宋頜清俊的臉上佈滿沉思,他緩緩道:“照著情報來看,燕王對突厥大汗的不滿最為嚴重,我們只需要激化矛盾,加以利用。”
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的鬍鬚,他慢吞吞的加了一句:“要找個人,或是一件事情,能讓燕王對突厥大汗失去信心,不管是敵對還是恐懼,都可。”
他抬眼看了一眼西門朔,並未說出心中所想。
只因為計策過於兇險,西門先生智謀無雙,但若失敗,恐怕要折損在大齊。
西門朔則是一語不發,片刻,他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衝著等待答案的葉心安道。
“大王不必憂慮,在下可立即前往大齊,遊說齊王。”
葉心安猛然抬頭,隨後搖頭否決:“先生,本王豈是會將自己的智囊置於險境的人?此事不可。”
雖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但也無需冒這麼大的風險。
西門朔有大才,於情於理,葉心安都不想讓他前去。
西門朔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葉心安,隨後,他撲通一聲,跪下了。
葉心安和宋頜都嚇了一大跳!
宋頜:西門先生也太剛烈了!
葉心安則是立馬起身將西門朔。
“先生,你這是何必?”
西門說搖頭一笑:“溯王,知遇之恩,今生難報,然我並非是意氣用事,而是大有把握。”
他肯定道。
“大齊與突厥未起禍端,皆因突厥這些年來,被葉家軍壓制,故而沒將手伸過去,以免腹背受敵。”
“一旦溯州城破,大齊就是下一個溯州,這點兒道理,大燕國內名士,無不知曉。”
“燕王頭腦愚鈍,此前被突厥可汗所誘惑,就急吼吼的參加同盟,必然後悔,我前去,不過是給他個臺階而已。”
葉心安皺眉:“既然如此,又何必勞煩先生前去?”
西門朔搖頭:“非我前去,燕王恐怕會認為溯王在故意用計策,反而壞事。”
見他心意已決,葉心安也只好點頭。
“好,那此時就勸仰仗西門先生了。本王會派人護送,暗地裡還會有暗衛相隨,先生性命應當無虞。”
這些人的手裡都有槍,護送一個西門朔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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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國。
一個月的舟車勞頓,西門朔抵達大齊。
齊王正在為和突厥同盟一事而發愁,聽到傳報,嘖嘖稱奇。
“溯王居然這個時候派人來上門?宣!”
他在一處半新不舊的宮殿接待了西門朔。
西門朔入內之後,便看到燕王坐於主位之上,兩邊官員目光齊聚在自己身上,指指點點。
看來,之前的判斷是錯的?
燕王周邊,竟都是一些昏庸之人?
他不知道的是,當初先皇留下來的那些名士,因勸諫被丟官罷職,剩下來的,也都學著明哲保身,不多說什麼了。
故而,如今的燕王,是真的一丁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只覺得自己能夠威震四海,而完全不看大齊的國力是否能夠支撐他的雄心壯志。
西門朔冷笑,真是昏庸無能!
燕王見他身體羸弱,知他一介文人,故而猖狂道:“西門先生?”
西門朔不卑不亢:“見過王上。”
燕王冷笑:“往日就曾聽過西門先生的威名,聽說你是溯王的第二顆腦袋,幫了他不少的忙?”
他面色陰沉,眼中閃過陰冷。
西門朔則是迎接他的目光,毫不畏懼:“齊王過獎了!”
“本王不是在誇獎你!”燕王見他臉上平靜如水,忍不住怒喝:“西門朔是吧,想不想嚐嚐我大齊的烹殺之刑?”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烹殺這種刑法,雖然未被廢除,但也極少使用了。
大王若是殺了這溯王的侍者,恐怕會禍水東引啊!
然而,燕王只不過是希望在西門說的臉上看到驚恐神情,並非真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