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阿鳶讓周蔚然去前院找明月要些銀子,說是要料子做衣服。
也許是周蔚然的乖順讓她放鬆了警惕,雖然不許出去,但卻可以在院子裡活動。
周蔚然低眉順眼的出去了。
到了前院,修剪樹枝的狗三不巧撞了上來。
“喲!貴人,沒撞著你吧!”
狗三的叫到,周蔚然輕輕搖頭,低下身子,用極輕的聲音說了句。
“閣下若能幫我的忙,必有重謝,夜晚二更,後院海棠居,我等你。”
接著伸手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衝著那發愣的狗三淡淡道。
“無妨。”
便徑直走了。
狗三呆在原地,看她離去的背影,笑得狡黠。
王爺果然神機妙算!
——
晚上二更,海棠居。
狗三如約而至。
周蔚然心驚肉跳的開了院子的門,悄悄塞了一封信給他,又將自己的頭上的銀釵拔了下來,遞給對方。
“幫我送到驛站,找姓徐的,以後還有更多。”
她被帶出來的時候,時間匆忙,銀錢都不在身上,只能用這些東西了。
狗三拿了釵子,搗頭如蒜:“放心,我又不是那痴傻的!”
他將書信塞到了胸口,一溜煙的就跑了。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周蔚然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卻聽小歡的聲音響起。
“公主,你不睡,在門口站著幹嘛?”
她回頭,乾乾笑道:“我睡不著,起來走走。”
小歡:“哦,我剛取完茅房,去睡了。”
轉身就進了屋子。
周蔚然則是鬆了一口氣,也連忙進去了。
主人臥室裡,阿鳶翻了個身,唇角微勾。
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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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周蔚然的訊息送過來的時候,儒王正在寵幸他最近看上的小宮女,聽到溯州的訊息,他爬了起來,將懷裡的溫香軟玉一扔,趕緊到了御書房,那裡,滿時叔已經在等他了。
見他進來,滿時叔立馬跪下行禮:“見過陛下。”
儒王將他一把拉起,語氣急促:“聽說是蔚然的訊息來了?”
滿時叔點頭,連忙將袖中的書信取出來,呈上。
“陛下,公主的書信剛剛到京城,還未啟封。”
他本想先看,但也能想到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既然要不痛快,那就找個人一起不痛快,於是才連夜入宮,找儒王這個倒黴蛋。
儒王將信接了過來,轉身走到了龍騎上。
他滿懷希望的將信展開,上面的內容卻讓他大失所望。
信上只說溯州並未大肆屯兵,對於最重要的葉心安的動作,居然一個字都不提!
這丫頭,是不是不想讓她娘活下去了?!
直到後面,他看了一行字,雙目巨震。
【葉心安將兒臣軟禁在公主府多日,外界訊息一概不知,兒臣得了機會,到了溯王宮,才探聽一二。】
【此前所傳遞訊息,皆是虛假,莫要相信。】
“啪!”
儒王將信一把扔在地上,大罵一聲:“廢物,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他氣得七竅生煙。
葉心安居然早就看出來周蔚然想要探聽訊息,紅故意將假訊息來哄騙他們?!
如此奇恥大辱,他咽不下這口氣!
滿時叔將書信見了期待,看完之後,嘆了一口氣,對儒王到:“陛下,臣建議,此時暫且擱置,不要理會。”
葉心安太強,既然短時間鬥不過,再這麼耗費下去也是枉然。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將其他人死死的捏在手裡!
“為何?!”
儒王吹鬍子瞪眼:“葉心安這樣張狂,難道我們要坐視不理?”
難道愛卿是怕了?
滿時叔如同誘哄一個孩童,笑道:“陛下這就是中了葉心安的計策了,他再強,也只有一人。現在最重要的事,解決諸侯。”
"此前,臣已經得到訊息,在與突厥開戰的時候,葉心安給各路諸侯送去了訊息,說陛下下令,讓邊軍不動,罔顧天下人的性命。"
“雖沒有一人回應與他,但如今各路諸侯躁動不安,也是不爭的事實。”
儒王摸了摸下巴:“愛卿不妨說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