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呆愣,唯有徐匯最先反映過來,衝著那閹人禮敬有加:“公公,我們自然是都聽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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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四大家族將糧食交出來以後,青林縣的糧荒問題,已經有了很大的緩解。
但是並不足以在根源上解決問題,沒有水,這些糧食不過是飲鴆止渴,總有吃完的那一天。
這天,葉心安和宋頜在縣衙內商量糧荒的問題。
宋頜長嘆一聲:“這老天爺不下雨,就算是百姓想要耕作,也沒法子。”
葉心安知曉他心中焦灼,輕抿唇角,問道:“青林縣附近,可有河流?”
宋頜一愣,緩緩搖頭:“沒有,青林縣沒有大河,不然的話,百姓去挑水灌溉也是可以的。”
之前倒是又幾條小河,但是乾旱太久,也都乾涸了。
突然,他靈機一動,又說道:“安城縣和青林縣挨著,過了安城縣縣關不過十幾裡,就有一條大河。”
這河不經過青林縣,卻離青林縣沒多遠。
葉心安眸子一亮,帶出一點笑意:“既然如此,我們就修建水渠,借安城縣一點地界,將河水引過來。”
宋頜頓時笑起來,驚歎:“如此甚好,我明天就去那安城縣,找那安城縣令商量!”
說是商量,在他的心裡,這事已經成了。
葉心安是溯王,就算那安城縣令不願意,到時候只要搬出他的身份,不就一切好說?
再說了,這有利民生的事情,報上去,必受嘉獎,還能不願意了?
葉心安見他成竹在胸,覺得恐怕不會如此順利,但他也不好澆冷水,便笑道:“既然如此,就等宋縣令的好訊息了。”
翌日,宋頜清早就匆匆出門了。
葉心安則是上午指點手下的侍衛練武,下午和昨日已經歸來的陳顏玉下棋。
黑子落下,陳顏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淡淡出聲:“天快黑了。”
她自然不是在說什麼無意義的廢話。
而是提醒葉心安,從早上宋頜出門,到現在,也有五六個時辰過去了。
青林縣和安城縣接壤,就算是聊得火熱,此時也應該回來了。
葉心安落下一枚白子,將她的黑子拿出幾顆,笑道:“多半是不順利,咱們這位縣令大人,待會可要訴苦了。”
果然,他話音落下,一臉喪氣的宋頜就焉噠噠的走了進來,臉上或活像是吞了蒼蠅似的,晦氣十足。
見兩人在亭中下棋,本想過一會再去找葉心安,可終於是忍不住,又轉悠回來了,走過來,坐在了石凳上,嘆氣。
“哎!”
葉心安與陳顏玉對視一笑,宋頜一臉莫名其妙。
還是陳顏玉清咳了兩聲,問道:“宋縣令,怎麼愁眉苦臉的?”
見有人接話,宋頜立馬大倒苦水:“二位是不知道,那安城縣令是個不識好歹的,他非但不願意幫忙,還說我們修建的水渠,壞了安城縣的風水,會招來厲鬼!”
葉心安雙目微冷:“他如此霸道?”
宋頜狠狠灌了一口衙役遞過來的茶水,怒道:“我剛開始,還以為這位大人是迷信過了頭,才會怪力亂神,沒想到,說著說著,他給我使起眼色來了,原來是嫌我沒給他好處!”
陳顏玉怒道:“貪得無厭,我去把他宰了!”
宋頜一愣:“這、這到不必吧。”
葉心安見他二人如此,輕聲對陳顏玉說道:“姑娘不必著急,我明日和宋縣令先去一趟,若那人還不識趣,再煩請姑娘動手。”
陳顏玉這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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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安城縣縣衙。
“不可!絕對不可!”
安城縣令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看著眼前的兩人,嘴上分毫不讓。
“本官昨日已經說過了,這修建水渠,是你們青林縣的事情,要是從我們安城縣過,可是會壞了風水的!”
宋頜臉色鐵青,正要和他爭辯,葉心安示意他不要激動,站起身,彬彬有禮:“張縣令,若你擔心風水,不如我們找風水先生研究一下,哪怕拐個彎,再繞過來,也是可以的。”
“切。”
張振輕蔑一笑,擺擺手:“拐個彎?拐多大的碗?我安城縣地界小,哪有那麼多的彎可以給你拐?免談!”
他雖然話說得硬氣,但那雙小眼睛仍然衝著宋頜示意,告訴他,只有銀子好使!
宋頜怒極,這人簡直是有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