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葉心安好言相勸:“我來陽州,既是為了婉若和太子的婚事,也是希望你能夠與我結盟。”
這般坦白,讓林中道不知如何是好。
半響,他搖頭:“與你結盟?這是大儒的天下,陛下將你視作亂臣賊子,我若與你結盟,就是和天下人為敵,這如何使得?”
他抬目,陰沉道:“小女在你手中,想必安全,你將小女送回,我裝作不知道此事。”
太子要是知道林婉若落到了溯王的手裡,不殺了他才怪,為了自己的項上人頭,他必須將林婉若要回來!
“此事,恐怕不妥。”葉心安料他會如此,抿了一口酒,不緊不慢道。
“為何?”林中道震怒。“溯王真當將天下的王法看作白紙一般?這裡,可不是你的溯州!”
他心中盤算,只要拿下葉心安,太子應當不會怪罪林家。
葉心安眼中浮現笑意:“我已經和令愛成婚,昨日已經洞房。”
“荒唐!”
林中道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無媒無聘,婉若絕對不會與你成婚!”
這葉心安想必是在詐他!
葉心安笑道:“天地為煤,日月為聘。如何使不得?我所言非虛。”
天啊!
居然能有人將無媒苟合說得如此這般自在。
林中道氣的發抖:“葉心安,我決不會將自家女兒給你,絕不!”
他若是答應了兩人的婚事,那,那就真的要和溯王綁在一起了。
要知道,葉心安他是要造反的啊!
葉心安抬手,目光在他身上掃視片刻,隨後一笑。
“既然如此,在下告辭了。”
“不送!”
林中道正要派人跟著他,找出林婉若所在的位置,卻被葉心安一句驚呆在原地。
“大人若是不願意,那明年,我帶著婉若和孫子再來看你,到那時候,大人必定會心中歡喜。”
葉心安笑道。
木已成舟。
無論林中道如何抗拒。
只要自己和林婉若已經成婚的事情被天下人知曉,他和自己已經被綁在了一起。
他的岳父,怎麼會甘心為太子所用?
就算是發毒誓,自殘相證,太子和儒王也只會以為這是他的一個棋子。
林中道顯然也知曉這個道理。
他轉過身,癱坐在了椅子上,抬頭上看葉心安:“說吧,為何是我?”
葉心安知道事情已成,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岳丈大人,這杯酒,是小婿敬你的。”
隨後,他解釋道:“我要屯兵,大人自然知曉是為何,屯兵就需要糧食,溯州雖然已經不同往日,可是將士所需的糧草,卻無法承擔。陽州不同,向來富庶,離溯州不遠,這是其一。”
“再者,在下是真心喜歡林姑娘,不願意看他羊入虎口,太子殘暴非常,每一月宮中就要死數十人,林姑娘做了他的側妃,必然捱不過一年。”
太子兇殘,卻偏偏在世人眼裡落了一張文雅的面孔。
欺世盜名。
儒王向來溺愛,幫他隱藏的極好。
林中道見他侃侃而談,氣度非凡,似乎並不是傳聞中的兇惡之輩,便道。
“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你,不過你得趕快離開陽州,一旦被人發現你的行蹤,我也保不了你。”
葉心安點頭:“這是自然,不過離開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需要岳父大人幫忙。”
他一口一個岳父,叫得熊貓頭皮發麻。
面上瞧,這是一個謙謙公子,為何內裡卻如此的無恥?就連他也望其項背!
他擺手道:“但說無妨!”
葉心安一笑,如玉般的面龐顯露出一絲野心。
“方才已說,這揚州最不缺的就是糧食,我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為此,大肆買糧必定引人懷疑,到時還請岳父大人及時通知,小婿好快快離開才是。”
他氣質溫和下來,讓人如沐春風。
林中道長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你們就趕快動作。對了,不要慢待我的女兒,若是婉若出事,我必不會與你謀皮!”
他並非毫無半點父女之情的畜生,只是在權勢與家人之間,早已做出選擇罷了。
葉心安點頭:“自是如此。”
兩人又閒談兩句,他便離開了。
——
三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