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安聞言,有些莫名,只是見她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再追問。
交談之中,得知對方的名字叫做陳顏玉。
陳顏玉本欲離開,只是剛抬腿,她的目光陡然落在這些麻匪的兵器上,美目一沉,轉臉對葉心安道:“這些人用的兵器,是軍械。”
葉心安心裡微微一震,走過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刀,將刀身給側過來,果然,是官府的鋼印。
他在軍中時日久了,自然知曉其中門道。
看來,周儒弘殺他之心,昭然若揭,竟然連遮掩一二都懶得做了。
那匪首雖然被捉住,嘴上還在罵罵咧咧,似乎對葉心安極為不爽。
“黑心肝兒的臭小子,有本事一刀將老子殺了,也省得受你的磋磨!”
葉心安正要找他,聞言,眉峰微微一動,周身透著一股凌厲的氣勢,緩步走過來。
匪首眯上眼睛,大喝一聲:“十八年之後,老子又——!”
“刺啦!”
褲腰帶一鬆,褲子往下掉了半截!
他立馬睜眼,雙目瞪得溜圓,不可置信的看向葉心安,隨即臉色爆紅:“你你你你你!”
葉心安一聲輕笑,雲淡風輕道:“怎麼,現在是不是要說一句士可殺不可辱了?”
匪首臉色煞白,僵著臉,大聲吼道。
“你他孃的到底想幹什麼,說啊!說啊!”
有話就說啊,割別人的褲腰帶幹什麼?!
葉心安的嘴角微微上揚,目光從對方焦急的臉上掠過,將刀對準了他的脖子:“說,你們武器是哪裡來的?”
匪首一愣,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往前一蹭,防止褲子掉下膝蓋,隨後沒好氣的說道:“是一位將軍給我們的,說讓我們除暴安良。”
他上下打量葉心安一眼,有些奇怪的嘟囔:“瞅著你年紀小小,居然還是一位奸臣,真是知人知滿不知心!”
可惜女子都喜歡這種細皮嫩肉的,對他這種粗人敬而遠之,老天真是不公!
“奸臣?”
葉心安重複他的話,薄唇緊抿,手指輕輕敲擊刀背。
原來如此。
看到這些人是被人蠱惑,受人利用了?
匪首冷哼一聲,一股凌然的正氣陡然升起,他中氣十足道:“不錯,我們就是要除暴安良,殺了你這等奸佞之圖徒!”
這等從容肅然的神色,倒是讓葉心安有些愣了。
不僅匪首如此,其他的麻匪臉上,也是從剛才的驚懼害怕,變成視死如歸,彷彿這話觸動了他們的信仰一般。
旁邊的陳顏玉走了過來,輕輕皺眉,隨後當場石破天驚的說了一句:“你面前的這位,就是葉王之子,葉心安。”
一瞬間,方才還義憤填膺的麻匪,驟然陷入沉默,愣愣的看著葉心安,不說話。
還是那匪首反應最快,瞠目結舌的看向葉心安,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是葉王之子?!”
葉心安微微一笑:“如假包換。”
他讓人將自己赴任的文書拿過來,還有官印,抬眼,只見匪首一臉迷茫,心知多半是目不識丁之人。
於是指著那地上的兵器:“別的不懂,我們用的兵器和你們是一樣的,這一點,你應當發現了吧。”
綁匪呆愣愣的,突然瞳孔驟縮,聲量拔高:“您真的是心安王!”
他眼底滿是後悔,正想跪下請罪,才發覺自己已經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瞬間目露尷尬。
葉心安輕輕颳了刮鼻頭,讓人給他鬆綁。
耿龍第一時間提住褲子,重新綁上了褲腰帶,整理完畢之後,才轉過來,面上微紅,隨後單膝點地,聲音渾厚雄壯:“耿龍見過心安王!”
葉心安伸手,一把將他扶起:“壯士多禮了。”
他命令葉家的家丁,給在場所有麻匪鬆綁,隨後與耿龍席地而坐,問道:“耿龍,我問你,你們的勢力範圍有多大?有多少人?”
耿龍一撓頭,拿起身旁的大刀,直指左邊的青山:“也沒多大,就是在這溯州城外,搶了一個山頭。”
隨後他咧嘴一笑,帶出來幾分憨傻:“人嘛,也不是很多,就兩千來人!”
葉心安心頭一動,眼眸微亮,他如今最缺的就是人馬,如果能將這些人收入麾下,加以整頓、訓練,到時候定能鑄就一直精銳的衛隊。
他面色坦然,話語中帶著幾分真摯,直視耿龍的眼睛:“耿龍,你可願意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