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皇的一錘定音就此將賞官一事敲定,無人敢多說什麼。
可朝中有太多人,更因此加劇了要除掉葉沐辰的決心。
壽宴仍在繼續,歌舞仍然未休。
接下來的舞,不同於尋常舞蹈的矯揉造作,而是英氣十足的劍舞!
舞劍者是名女子。
一名腰肢纖細,不堪一握的女子。
她手中的劍是軟劍,就如她的身體一般婀娜、柔軟。
劍光瀲瀲,若朔風流雪,時而激進,時而柔和,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劍舞中的時候,那女子的眸子一眯,眼底迸射出了強烈的恨意,持劍,擊向了業皇!!
“狗皇帝,你覬覦他國王后,為侵佔人·妻,不惜滅一國之民,你受死吧!”
話至,那劍已經抵達業皇面前。
眼看,就要刺穿業皇的喉嚨。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業皇的身前突然閃現了一個老者的身影,他鬚髮皆白但卻鶴髮童顏,神采奕奕。
他僅僅用兩指就夾住了女子手中的軟劍,稍稍用力,那劍便已四分五裂。
百官大驚。
“有刺客,有刺客,快,保護陛下——”
踏踏踏。
殿外湧入無數禁軍,拿下女子。
敖丕廷的眼底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他一直猜測,業皇身邊有高手保護,可一直都不曾見過那位的蹤影,今夜終於能夠確定業皇身邊的高手了。
今夜一行,不但能成功除掉葉沐辰,還能摸清楚業皇的底牌,他犧牲一名死侍值了!
敖丕廷當下便站了出來,對仍然有些驚魂未定的業皇道,“陛下,太后壽宴,宮中戒備森嚴,卻有刺客混入,這實在是不該……臣建議,現在就嚴審這刺客,逼問出幕後主使!”
敖丕廷這一番話還算是中肯,朝中一眾文武皆都附和,“請陛下嚴審刺客,逼問幕後主使!”
業皇適才回過神來,對葛老施了一個顏色。
葛老當即將手懸在了那女子頭頂上,雖然,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但只要是習武之人便能感受到,在葛老與那女子之間有著一股極強的威壓。
而那女子也因為此等威壓,哀嚎不已,“業皇,你為一己私慾,滅亡一國,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我不妨告訴你,這大業朝中還有無數我玄月國的子民,只要我們一人活著,都不會讓你太平!”
“今日,我不能殺你,但有人會替我殺你,哈哈哈!”
“噗嗤——”那女子大笑三聲之後,竟然是選擇了咬舌自盡。
血濺長空,觸目驚心。
這也讓業皇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個夜晚,也是在此,也是一場極為盛大的夜宴。
他的脊背已經發涼,冒出了絲絲冷汗。
他突然間沒有帝王該有的威嚴,有的只是惶恐,害怕,與慚愧。
他雖然是喜歡玄月國的王后不假,可這份感情,他一直都藏匿於心,從不曾宣之於口,不知道為何,會有一道假聖旨傳到了玄月國,要求玄月國的王,上獻王后……
再往後的夜宴,他明明只是想看看玄月國的王后,哪怕僅僅是一眼,可不知道為何,他突然失去了理智,再恢復時,玄月國王后與他緊密相連,也如今日一般的咬舌自盡。
這是他畢生犯過的最大的錯誤,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那樣。
這麼多年來,這一直是他心中過不去的一道坎兒,愧疚越大,畏懼就越大,他總是覺得玄月國還有尚存的人,還時時刻刻潛伏在暗處,想殺他。
而今夜這個行刺的女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見業皇驚魂未定,敖丕廷再次道,“陛下,方才這女子的話,你都聽到了,不論她所言真假,為了防止如今夜這般兇險的事情再度發生,臣都覺得,應該徹查朝中百官!”
“若這朝中有玄月國的人,立刻殺無赦!”
業皇驚慌失措,自然一切全聽敖丕廷安排,“好,徹查朝中百官!任何一個都不能放過!”
“太師,此事就交由你,和禁軍完成!朕等你的好訊息。”
業皇說罷,咕咚咕咚的灌了自己幾口水,適才平靜下來。
敖丕廷望向朝中百官,在目光觸及葉沐辰的那一瞬,唇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弧度,葉沐辰,真正的重頭戲要來了……你可準備好了接招?
葉沐辰被敖丕廷這一眼盯得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