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夜空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淹沒了汪贊偉與沈千秋的談話……

蒼天不知是在為這世道的黑暗、不公而悲泣，還是在為葉沐辰的前路而哀愁。

雨下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總算停歇。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讓人心曠神怡。

但大業百姓心中的陰霾，卻並未因為這場雨的停止而散去，今夜上水書院文鬥將事關蠻荒是否對大業開戰。

百姓對此事的關注程度，遠超於朝廷。

蠻荒重武，又是馬背上得的天下，實力雄厚，一旦戰起，就憑現在的大業朝，一定會兵敗。

屆時，朝廷勢必為了維持軍隊而增收賦稅，大興徭役，倒黴的並非上位者，而是他們這些百姓！

他們只盼，今夜上水書院文斗大業能取勝。

可惜，這些事情並非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能夠左右的。

為了贏得這場文鬥，蠻荒可是請了名譽九州的驚鴻公子，放眼整個大業的青年才俊，也無一人敢與驚鴻公子叫板。

這場文鬥，大業必輸無疑！

也因此，今日，大業朝的百姓都格外頹靡，他們的太平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而反觀葉沐辰，與他們的精神面貌全然不同。

今日一早，葉沐辰便在聽雪的伺候下洗漱穿衣，少年丰神俊朗，無需特意裝扮，便已氣度非凡。

今夜，上水書院文鬥，將成為他的一個踏板，今夜過後，他葉沐辰這三個字必然會享譽大業，乃至整個九州！

當然，他在意的並非是這些虛名，而是，從今以後，他葉沐辰便再也不是人人可欺的螻蟻！他的母親便能徹底的恢復自由之身，再也不必受佑安王的掣肘！

今天的空氣，真是好啊！

葉沐辰讓魯有莽備車，拉著已經灌裝好的莫等閒，和一些特製的琉璃杯盞，前往上水書院。

距離文鬥開始的時間還很長，但他要與宋婉清提前部署些東西。

上水書院，有花有鳥，環境清幽，最適合文人吟詩作對、附庸風雅。

宋婉清在此等候已久，見葉沐辰來了，她忙迎了上去，“沐辰，怎樣？關於今夜部署，你可準備好了？”

葉沐辰唇角噙笑，“我何時讓你失望過？魯有莽，將本少準備的那些東西，通通搬下來。”

“是。”魯有莽領命，帶著麾下的人將葉沐辰灌裝的莫等閒和一些杯盞通通搬了下來。

在看到葉沐辰竟然用琉璃瓶裝酒的剎那，宋婉清滿眼驚訝，“沐辰，你，你哪裡弄來了這麼多的琉璃瓶？還有那些杯盞……”

就連皇室擁有的琉璃製品，怕是也沒有葉沐辰拿來的多。

葉沐辰道，“我自己燒製的，不怪厲老沒有告訴你，而是昨夜太晚了，我想著今早就會送來，就沒有讓厲老辛苦走這一遭。”

什麼？

如此精美的琉璃製品竟然是葉沐辰自己燒製的？

宋婉清再度被他震撼。

葉沐辰卻輕飄飄的道，“好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對上水書院進行佈置了，今夜來參與文斗的人，不止是兩國文人，還有一些武將，你可把座位安排好了？”

宋婉清點頭，“我已按照這些人的職務、官階高低，給他們排列了座位，每一個座位上都有名字，大業朝文人在左前端，武將在左後端，同樣，蠻族的文臣武將也如此排列。”

“嗯，將我灌裝好的莫等閒，還有琉璃杯盞擺放到那些文人的桌位上吧，至於武將那邊擺放普通的杯盞和茶水就好。”

“這會不會太區別對待了？”宋婉清蹙眉。

葉沐辰輕笑，“我就是要區別對待，只有讓那些武將感覺到不公，他們才會提出質疑，而此刻，就是你去科普莫等閒只供陛下、和群英閣內之人享用的最佳時機，今夜之所以給兩朝文人都備了莫等閒，也不過是為昭顯我朝友好之心，今夜過後，除了陛下和群英閣內的人外，天下再無人能品到莫等閒。”

“此酒有價無市，並不外售！就包括群英閣和陛下購買，也是限量的。”

宋婉清看向葉沐辰的目光越發幽深，他這是要吊足了天下人的胃口啊！

不過，那莫等閒宋婉清也曾有幸喝過一杯，確實值得！

“好，我都聽你的。”當下，她便吩咐零星等人按照葉沐辰的要求對莫等閒和琉璃杯盞進行擺放。

為了夜晚時能讓那些前來參加文斗的人一眼就看到莫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