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長,柳月蝶迫不及待想入宮,刺殺業皇,為父母,為玄月國報仇。
三天也很短,只有這三日時間,柳月蝶還能有暇回憶與葉沐辰之間種種,三日終結,他們便徹底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個刺殺業皇的亡國公主,下場註定悽慘,又怎麼能拖葉沐辰下水?
……在她全心準備入宮報仇的同時,大業第一花魁將入宮侍奉業皇的訊息也莫名傳開,在燕京掀起熱議。
業皇為政這些年來,不重政績,更無視百姓疾苦,他看重的只有那把皇位,而制衡之術便是他最為慣用的伎倆,他不信忠臣,也不殺奸臣,他喜歡看兩方勢力不斷角逐、拉鋸。
彷彿只有這樣,他屁股下的皇位才穩。
這已經令百姓受盡苦難,而今,第一花魁柳月蝶要入宮侍君的訊息一出,眾多百姓更是察覺到了危機。
“聽說了嗎?柳月蝶要入宮侍奉陛下?”
“此事已傳的沸沸揚揚何人不知?誰都知道那柳月蝶是大業第一美人,媚骨天成,風情萬千,這世間就沒有一個男人能不對她動心,我還聽說啊,此番要將她送入宮中討好陛下的人,是太師……”
“太師?”在聽到此事背後的人時,一眾百姓皆蹙眉。
“狗屁的太師,我看啊,他就是個賣國賊,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這敖丕廷在兩國文鬥上故意出題,讓兩國作有關大漠風光的詩詞,我大業朝距離大漠甚遠,即便朝中文人確有文采,可見過大漠風光之人,卻寥寥無幾,他這是故意偏向蠻荒!”
“現在,他要送柳月蝶入宮侍君,怕是想用美人計,蠱惑君心,禍亂朝綱吧?”
這話得到了一眾百姓的認同,同時,他們也接連嘆息,“柳月蝶那般絕色,是個男人就扛不住啊,這下大業要完了……”
“誒,你們得到的訊息算什麼?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昨夜,大業朝第一國寺昭化寺夜現驚雷,劈倒了多間佛堂,佛堂之下驚現石碑,上刻: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還有一句什麼來著……對了,是‘時無夜,年無米,花不花,賊四起,房中自有長生術莫怪國破山河舊’。”
“這是上天警示,一旦柳月蝶入宮,陛下必然被美色所迷,大業必將走向滅亡啊……”
“狗孃養的,這敖丕廷竊國,其心可誅也!”
剎那間,民間對敖丕廷罵聲一片。
而坐在茶樓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葉沐辰,唇角勾起了一個微不可查的笑意。
這訊息,當然是他讓人傳出去的。
還有昭化寺的石碑預言,也是他交代厲老完成的。
當然,也沒有什麼天降驚雷,火光、爆炸聲,通通都是他讓厲老用炸彈造成,佛堂轟塌自然也與炸彈的用量有關。
眼下,柳月蝶要入宮的訊息,還有那些預言,已經在燕京與周邊地帶瘋傳,他就不信,敖丕廷的陰謀還能得逞。
上位者疑心深重,即便不在乎上天預言,也會聽信民間傳聞,懷疑敖丕廷送柳月蝶入宮的目的。
接下來,他需要做的,就是等,等這些流言蜚語傳入宮中,等柳月蝶歸來……
這日早朝。
也是柳月蝶即將被送入宮中的前一日早朝。
業皇照常問詢,“諸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餘下官員面面相覷,當然是因為民間的那則傳聞。
看眾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業皇眉宇緊蹙,“諸卿何故面露難色,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議?”
“這……”百官吞吞吐吐,誰也不願意來當這個出頭鳥。
就連太子和二皇子也不禁蹙眉,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官員竟如此為難?
他們身為皇子,平日甚少體察民情,自然不知燕京的流言蜚語。
而至於敖丕廷,他位列太師,手段凌厲,更無人敢在他面前議論這些。
於是,太子帝凌天站了出來,冷喝一聲,“諸位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如此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二皇子帝凌淵也道,“還不速速說來?”
在二人威嚇之下,御史臺一名言官看了出來,看向業皇,“陛下,臣有一問。”
“準。”業皇眉宇更加凝重,這些官員不是有話要奏,怎麼變成了問他?
“臣想問陛下,是否真的準備招大業第一花魁柳月蝶入宮侍奉?”
安靜。
極致的安靜。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