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佈,狂風呼嘯,一切仿若暴風雨來前的節奏。
整個燕京都因早朝之上孟雲澤彈劾太子之事,人心浮動。
無論二皇子、帝凌霜都看起了好戲。
就連業皇也不例外。
他坐在御書房中,對翟容道,“果然,朕選擇推葉沐辰入局是正確的,他才剛剛入局,便與太子對上,便能拿出證明太子結黨營私、買賣官員的證據……”
“這些年來,大業皇室要依靠著慕容家提供的錢物存活,歷代皇后都出自慕容家,以至於慕容家的勢力日漸強盛,若照此發展下去,很難保證,未來,這大業朝不更名改姓。”
“朕只有罷黜了太子,才能另擇人選,才能削弱慕容家勢力!才能保證皇權不受威脅,眼下,只待孟雲澤所言的賬本入宮了……”
“陛下聖明,就連葉沐辰這等非凡之人也能成為您的棋子。”翟容連連誇讚。
業皇唇角笑意更甚,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
也在這時,御書房外,小太監通報,“陛下,新科狀元孟大人求見。”
“宣!快給朕宣!”業皇想削弱皇后與慕容家勢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聽到孟雲澤來了,喜不自勝。
很快,孟雲澤被帶了進來。
他一襲白衣,器宇軒昂,即便行禮,也依舊不卑不亢,“微臣參見陛下。”
“愛卿快快免禮。”業皇起身,親自扶起了孟雲澤,道,“可是東宮賬本送來了?”
孟雲澤再度跪下,道,“陛下恕罪,臣的人原本已經拿到了東宮賬本,但路上有人將那賬本又劫掠了去……”
什麼?
業皇龍目微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膽敢劫掠賬本?是什麼人?”
孟雲澤搖頭,“微臣不知,據手下的人說,那群人訓練有素,武功高強,絕非普通人,反而像是宮廷訓練的禁衛……”
“宮廷訓練的禁衛?”業皇眼角微微一揚,後目光更加森冷,“莫非是太子的人?”
“微臣不敢妄論。”孟雲澤道,“不過,那些人在與微臣聘請的江湖高手對決時,大多受了傷。”
業皇看向翟容,“你,速速帶人,去東宮,給朕查太子禁衛可有受傷!”
“是。”翟容領命。
孟雲澤退下。
業皇深吸了口氣,“太子真是長大了,已經敢與朕這個父皇對著幹了……”
葛老勸道,“涉及皇儲之爭,所有皇子必會使盡渾身解數,陛下不必太過傷懷。”
業皇面色再度肅穆,“最是無情帝王家,朕早該習慣的。”
……
……
這時。
太子已經乘車,在郭和的陪同下來到了葉府。
馬車顛簸,讓帝凌天本就重傷未愈的臀部更加雪上加霜,厚重的紗布再度有鮮血滲出。
可他已顧不得這麼多。
保住儲君之位才是最要緊的。
馬車停下,郭和下車,對魯有莽十分客氣道,“壯士,前段時日,我家太子與少傅大人有些誤會,鬧得有些不愉快,今日特意登門道歉,還請壯士通報一聲。”
太子登門道歉?
魯有莽眼底一片懷疑,“你確定不是在誆騙我?”
郭和保證,“在下字字屬實,若騙壯士一句,就要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見此,魯有莽不再猶豫,入府,通傳了此事。
當得知太子登門道歉,葉沐辰眼底閃過了一片嘲諷,“人啊,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個時候,想起來登門道歉了……可惜,一切都晚了。”
“若非我有娉婷相助,若非我能破局,太子又豈會放過我?魯有莽,告訴他,本少爺病了,不見客。”
“是。”魯有莽轉頭就將葉沐辰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郭和,“郭先生,抱歉,我家少爺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十個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葉沐辰拒絕的藉口。
郭和麵色難看,極力規勸,“我們就進去見少傅大人一面,只向他道個歉就走……還望壯士通融。”
魯有莽道,“抱歉,少爺的命令如山,不得違抗。”
“……”郭和也是沒了辦法。
車內,帝凌天將一切聽在耳中,更是目眥欲裂。
這該死的葉沐辰,他都屈尊降貴,親自登門道歉了,竟然還敢將他拒之門外?
簡直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