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葉沐辰而夜不能寐的,除上官韶華之外,還有尹國公。
尹策意欲拉攏、與葉沐辰交好卻慘被拒絕的事,已傳回國公府中。
尹國公面色陰鷙,滿眼憤怒,“葉沐辰當真是這麼說的?”
尹策點頭,“不錯,他的態度無比堅定,看來是不會有緩和的餘地了。”
“哼。”尹國公冷哼一聲,“這小子當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竟要眼睜睜的看著親生父親被滿門抄斬!即便佑安王之前所為是過分了些,可終究是給他生命的人……若非,若非葉沐辰現在是陛下眼前的大紅人,是萬民人人讚頌的、消除瘟疫的大功臣,老夫我一定現在就去葉府,殺了他!”
“佑安王府覆滅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
尹國公甚少如此暴怒。
尹策也不由嘆了口氣,“父親,佑安王府覆滅已成定局,接下來,你作何打算?”
尹國公渾濁的老眼微眯,“你速速打點一番看押佑安王府的人,老夫想見你妹妹最後一面……”
父親這是放棄了?
尹策心中一驚,只好應下。
當天夜裡,尹國公黑衣夜行,偷偷從後門進入了已經被圈禁的佑安王府。
此刻的佑安王府,枯葉橫飛,破敗蕭條,連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找不到。
與先前的榮光截然不同。
尹國公看著,心中都十分悲涼。
他來到了尹柔與佑安王所在的房間。
看到他來,二人的眼底頓時閃爍著亮光。
“父親……”
“岳丈……”
二人連忙迎上,就要拜下。
然而,尹國公卻一把扶住了他們,制止了拜禮,“佑安王,柔兒,今夜老夫來此乃秘密行動,不宜被人得知,也不能留在這裡太久,我們就長話短說吧。”
“嗯。”二人重重點頭。
“岳丈可是有了搭救佑安王府的辦法?”佑安王問。
尹國公嘆息,“原本,是有辦法的,可奈何那能救你們的人不配合……”
“什麼?”佑安王眉宇緊蹙,“哪怕是尹國公府出面,對方都不賣這個面子嗎?”
尹國公點頭。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連岳丈的面子都敢不給?”佑安王怒道。
尹國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此人和王爺你有著很大的關係……便是你的庶子,葉沐辰。”
“葉沐辰……”佑安王喃喃著這三個字,一臉狐疑道,“岳丈要搭救佑安王府,他能作何?”
尹國公解釋,“他救治萬民、消除瘟疫,還在敖丕廷謀反失敗出城欲逃之際,截殺逆賊,已然是百姓眼中的大功臣,陛下面前的紅人,本來,他只要聲稱,佑安王府投效敖丕廷是授他之意,假意投效,真實目的乃做他內應,幫助陛下平亂,那陛下即便不信,也無理由發落佑安王府……”
“可惜,他不願。”
“即便是老夫承諾將老夫的孫女嫁給他,他都不願。”
此話一出,佑安王的面色更加難看了,“這個逆子……”
尹國公府再度嘆息了一聲,“對於佑安王府之事,老夫已經盡力,葉沐辰是唯一可破局之人,今夜老夫來此,是與你二人道別的……”
“陛下雖然遲遲未發落佑安王府,可謀逆是大罪,此番佑安王府難逃此劫,老夫唯一能為你二人做的,就是了結你們最後的心願,你們且說說吧。”
“父親(岳丈)……”尹柔和佑安王的眼底都充滿了不甘。
“本王真的錯了嗎?本王忠心耿耿多年,為國征戰多年,戰功赫赫,可卻遭到陛下與朝廷的不信任,被屢屢打壓,本王同意與敖丕廷聯合,也無非是為了給佑安王府一條全新的出路……”
“可奈何,事與願違,本王的兵馬還未出,便被陛下的人控制了,出師未捷身先死,本王實在不甘啊!”佑安王滿臉悲愴,可轉眼,這滿懷的悲愴便化作了憤怒與憎恨。
他死死的咬著牙根,一字一句的道,“都是葉沐辰!都是葉沐辰那個逆子將本王逼到此等地步的!他若是不剷除沈家,本王的軍隊尚且不會發不起糧餉,本王也不至於與敖丕廷狼狽為奸……”
“這個畜生,倒反天罡……他根本不配為本王的兒子!明明只要他一句話的事,就可以救佑安王府於危難,可他卻拒絕了……”
“既然他葉沐辰不仁,那就別怪本王不義了!謀逆是誅九族的大罪,即便葉沐辰事先與本王斷絕關係,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