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曹國榮在捱了五十大板後,早已是皮開肉綻,氣息奄奄。
可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更讓他不爽的是,葉沐辰竟然敢當著整個氏族子弟與那些寒門書生的面,公然打他的臉!
甚至還斥令他的寶貝兒子終生不得科考入仕。
身為三朝元老,一朝丞相,他自問並非什麼奸惡之徒,沒有與敖丕廷那般通敵賣國,企圖謀反,也沒有如帝凌天那般結黨營私,操縱朝局。
他雖算不上憂國憂民,但為官多年始終勤懇,從未犯過大錯,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到頭來,竟然被葉沐辰這個毛頭小子如此對待……
他心中的不滿已經到達了巔峰。
再反觀那不成器的兒子,年紀輕輕,身體素質竟然還不如他這個老頭子,已經被打的昏迷不醒。
哎……
正當他滿心憂愁之際,突然有人來報,“相爺,閒王府的管家前來拜會。”
“閒王……”曹國榮喃喃著這兩個字,忽而眼底迸射出了無盡精芒,“對了,老夫怎麼就忘了,這大業朝中,正統皇室的血統,除了葉沐辰,帝凌霜,還有閒王……”
“而且,閒王不會如葉沐辰那般,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更不會想用那些平民子弟取代我們這些功臣。”
“若是閒王繼位,眼下局勢可破。”
他說著,忽而對親通道,“快,快將人給本相請進來。”
少時,親信便將閒王的管家帶了進來。
“老奴樑棟參見相爺。”管家十分有禮。
曹國榮位居官場多年,自然知道這樑棟的態度就等同於閒王的態度,其對他這般恭敬,閒王必然也不會如葉沐辰一般不將他放在眼裡。
“梁管家快快起身,本相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便起身招待,還望不要怪罪。”曹國榮道。
樑棟道,“老奴怎敢?曹相與攝政王在科舉上發生的事情,閒王已經知道了,閒王疼惜曹相,遂讓老奴送來了上好的金瘡藥。”
“這些都是先帝在世時,賞賜給王爺的,這些年來,王爺都不曾捨得用過,這天下間怕只有曹相你會被王爺如此看重,拿出先帝賜藥。”
提及先帝,曹國榮的眼眶瞬間溼潤了,“先帝……若是先帝在世,這大業朝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等也不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老夫,當真是想念先帝在世的時候了。”
樑棟點頭,“王爺又何嘗不是?先帝臨終前,無奈將帝位交給當今陛下,這些年來,我家王爺思念先帝,唯有縱情山水才能排解思念,他本來打算一輩子閒雲野鶴,一輩子不理世事,可誰曾想,宮中生變,長公主和葉沐辰掌控了燕京……”
“本來,先攝政王的兒子執政也無什麼不可,但王爺聽聞了攝政王大刀闊斧的改革,甚至有要削弱氏族,扶持寒門的意思,也不禁憂慮,攝政王是否太過年輕,激進,他適不適合管理江山,此番作為會不會讓功臣寒心,大業生亂……”
“原來王爺一直都關心著大業。”曹國榮道。
樑棟道,“大業畢竟是先帝以及列輩帝王的心血,王爺雖然無意皇權,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室幾百年來的心血被葉沐辰葬送……”
“可曹相你也知道,王爺已經多年不理政事,在朝中也無甚人脈,王爺的意思是,能拯救大業的人就只有曹相你了。”
“老夫……”曹國榮喃喃自語,“老夫能為大業做什麼呢?”
樑棟道,“曹相此番為氏族出頭,已然是與葉沐辰站在了對立面,那些氏族想要不被取締,走向滅亡,唯一的辦法就是報團取暖,而曹相今日之舉,必然會被他們奉為頭領。”
“曹相的年事高了,又被打了五十杖,身體不堪重負,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還有那些出身氏族的官員,也該因曹相被打而寒心,鬱結,生病,無法上朝。”
樑棟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曹國榮明白後,問,“這是閒王的意思?”
樑棟點頭,“王爺的意思是,攝政王與長公主執政在初,朝中勢力其實並不穩固,若曹相能聯合朝中官員暫時罷工,必然會讓他意識到氏族的重要性,也許,他就能停下改革,取消重用寒門,取締氏族的想法。”
曹國榮細細思索著樑棟的話,最終點頭,“本相知道了,你告訴王爺,我會照他的意思去辦,不過,也請王爺答應本相一個條件……”
“曹相請說。”
“若是此番群臣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