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彥長霖的話,葉沐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事情不該這麼簡單。
固然那老和尚道無心真的是先攝政王的親信,但他隱瞞皇太孫身份整整十八載,為何偏偏在此刻昭告天下?
當然,其也可以解釋為隱瞞太孫身份多年是怕業皇趕盡殺絕,而今葉沐辰已經有群英固、鹽城生意乃至國子監擁護,即便公佈身份,業皇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將其如何。
但,葉沐辰還是覺得,此事太過巧合。
巧合到看起來竟像是為了幫他脫離困境、不去東櫻任人宰割的一場局。
他應當不是皇太孫。
可道無心為何要救他?
葉沐辰心思百轉千回,一路都在思考。
他剛剛走出國子監,便聽得前方傳來一道聲音,“沐辰,恭喜你順利脫困,也或許,我該改口喚你一聲太子了。”
葉沐辰抬眸,宋婉清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你怎麼來了?”他詫異道。
宋婉清道,“來接你。”
葉沐辰心中一暖,與宋婉清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
二人沉默了許久,終是宋婉清先開了口,“你被帶到皇宮後,我讓群英閣散播你要被業皇送去東櫻的訊息煽動輿論,意圖阻止業皇一意孤行;也讓我父集結了太傅府全部勢力,讓舅舅去風雲寨,讓聽雪姑娘來國子監,而我則去了承乾王府……”
“我已經做好了,若業皇不仁,就反出燕京的準備,已經決定要與你亡命天涯。”
“可如今的局面倒是比我預想的好了很多,許多計劃不必進行,我們也仍能在此處擁有一席立足之地。”
聽到宋婉清竟為自己做了這麼多,葉沐辰拉住了她的手掌,“謝謝,謝謝你願意為了我做這麼多。”
宋婉清搖頭,“你我之間何足言謝?我說這些並非是向你邀功,而是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
“沐辰,你不知道,你被帶入宮中那段時間,我雖表面表現鎮定,但內心早已亂作一團,我很怕,很怕再也見不到你……”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宋婉清的眼眶已經溼潤。
葉沐辰當然能感受到她的傷感,將她擁在懷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希望你一生順遂安康。”宋婉清緊緊的抱著葉沐辰,後幽幽嘆了口氣,“可惜,眼下的難題看似解了,卻是又將你推入了另一個危險的漩渦。”
“你成了皇太孫,又被冊立為儲君,不論這重身份是真是假,都足以遭至禍端,不僅廢太子、二皇子不會放過你,就連業皇也會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
“早知事情會發展到此等地步,我情願當初我和彥世伯沒有去尋你,這樣,你便不必涉足朝綱,你便可以如己所願只做一個閒散逍遙的富家翁……”
“是我,對不起你。”
宋婉清所言俱是真心話,昔日她只想維繫太傅府的地位與尊榮,而今,她卻覺得除生死之外都是浮雲。
若有的選擇,她情願與葉沐辰一同歸隱。
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已經走到這一步便再無了退路。
望著懷中滿臉自責的女子,葉沐辰心中一陣疼惜,“傻丫頭,沒有當初何來今日的我們?太子之位是天下間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怎麼到了你這裡說的如此避之不及?”
“因為你不想當太子。”宋婉清道。
葉沐辰笑,“誰說我不想?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樣的生活天下間哪個男人不想?只是,我成了皇太子,以後就是未來的皇帝,就少不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甚至佳麗三千,你和聽雪可別吃醋。”
宋婉清雖然知道葉沐辰是在安慰她,但心情還是不由得放鬆了些許,“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便這一路走來,我們經歷了許多,你還是你,那個初見我便調戲的登徒子!”
“呃……”往事被提及,葉沐辰有些感到些願望,調戲宋婉清可不是他做的,而是原主。
可惜,他沒有辦法解釋,只能默默地背了這個黑鍋。
見他不語,宋婉清道,“其實,一開始被你出言調戲,我很生氣,可現在想想,你調戲我或許有別的目的,只是之前,世人誰都不會想到,佑安王府一個紈絝庶子會有這麼多的心機。”
葉沐辰一愣,“我有什麼目的?”
宋婉清道,“當然是藉著調戲我的事情,達成被佑安王趕出家門的目的了,你早就知道,陛下對佑安王心生不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