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葉沐辰還真要將此事忘了。
他沉默一瞬,道,“宋姑娘放心,
趙大人乃彥老哥的徒弟,你不信他,也該信彥老哥,他這麼做,必然有其道理。”
宋婉清還是愁眉不展。
葉沐辰不由道,“你這麼怕太傅府也彥老哥交惡?”
宋婉清道,“我有此擔心,不止是為了我父與彥世伯的私交,此事,還事關太傅府存亡,你有所不知……”
“朝廷黨派眾多,紛爭不斷,這其中就屬太子和二皇子競爭最為慘烈,彥世伯的國子監奉行聖賢之道,自然是要擁立嫡系的……屬太子一黨。”
“而太傅府與群英閣雖只效忠皇權,但這些年來被陛下漠視,太子也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拉攏,二皇子那邊不會沒有察覺,他絕不會放任太傅府也歸屬太子,遂,此番,要我父去隴原賑災、問罪趙大人的建議……是二皇子那邊的敖太師提出。”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逼太傅府與國子監反目。”話到此處,宋婉清深吸了口氣,“如此,這雙方勢力就絕不可能效力同一個人,雖然,太傅府並沒有效力太子的打算,但耐不住當朝陛下最喜制衡之術,其若看不過太子一方獨大,難保後續,不會將太傅府推向二皇子之流。”
“那二皇子爭強好勝,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絕非良主。”
宋婉清的話,讓葉沐辰終於明白,太傅府為何對隴原和趙銘心之事如此上心,原來,從一開始,隴原和趙銘心一事,就牽扯到了太傅府的命運。
當朝陛下多疑,喜制衡,邊緣化群英閣,以至於太傅府實力被削弱;當朝太子雖貴為儲君,有國子監支援,但仍需發展勢力,遂想拉攏太傅府;而二皇子和敖太師那邊,則是想利用陛下的疑心和制衡,逼迫太傅府投效……
這三方勢力,無一方好惹,太傅府只要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
此事唯一轉機,就在於趙銘心能否在太傅趕到隴原前令災情逆轉。
只要他能,太傅就可上報朝廷,不殺趙銘心,太傅府便能繼續保持立場,不受波動。
反之,太傅府要麼冒著被陛下疑心忌憚的風險投效太子;要麼投效二皇子,做人走狗……
無論哪一種,都絕對的於太傅府不利。
想出此等計策的人好狗!
葉沐辰在心中暗歎一聲,後對宋婉清道,“抱歉,先前不知太傅府才是這盤棋局中的被動者,不過,若是為了此事,你大可以放心,最晚今晚,隴原災情可解的訊息便會傳來。”
“當真?”宋婉清將信將疑。
葉沐辰眼角微揚,“怎麼?你不信我?”
今早他已經收到趙銘心的來信,信上說外地糧商已經扛不下去,邀趙銘心今晚一敘,而敘後的結果,也無外乎是外地糧商集體降價拋售糧食,隴原災情解除。
至於隴原本地奇貨可居的那些糧商,要麼就賣的比外地糧商價格更低,要麼就等著看他們的糧食爛在手裡!
已經入秋,雨季將來,生了黴的舊糧,下一年可要折價銷售了,而那些糧商又囤積了那麼多糧食,若不快些出手,只會賠的連褲衩子都不剩!
葉沐辰唇角噙起一抹狡黠的笑,多行不義必自斃,那些萬惡的發國難財的無良奸商也該受到教訓!!
見他勢在必得的模樣,宋婉清也莫名的感受到了力量,她堅定道,“不,我願意相信你一次。”
葉沐辰真是沒有想到,他不過是幫師侄趙銘心出了個賑災的主意,竟又無意中救了太傅府一次。
看來,他和這宋婉清緣分不淺嘛。
當他望向宋婉清那張傾國傾城的盛世美顏時,不由心念一動,這宋婉清確實姿色不錯!
“宋姑娘,這麼算來,我救了你一次,又救了太傅府一次,算是你全家的恩人。”
“其實,你非要以身相許,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