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到葉沐辰的話,宋婉清才試探性的睜開了眸子。
卻見,葉沐辰拿著一塊墨玉站在她身前,衣衫整齊,並無靠近的意思,自然,更無非禮之舉。
她雙頰瞬間滾燙,原來,葉沐辰是要掏玉佩,並非是要那個……
不過,這好似也怪不得她吧,誰讓葉沐辰白天時嚇唬她要生米煮成熟飯?自那之後,她就總不由得想歪。
“我,我……”宋婉清羞愧的不敢抬眸。
見此,葉沐辰也不再為難她,順勢轉移了話題,“宋姑娘,其實我要向你請教的事情,是有關這墨玉的。”
“你能否幫我瞧瞧這墨玉出自何處?有何作用?”
早在奪取魯有莽的這枚玉佩時,葉沐辰就發現了這枚玉佩對魯有莽不同尋常的意義。
其和十絕幫窮困潦倒,可寧願幹殺人的營生也不願典當這枚玉佩。
後來,更是為了要回這枚玉佩,不惜投效於他……
這實在匪夷所思。
當然,真正讓葉沐辰對這枚玉佩好奇的,是今夜。
在魯有莽等人與風雲寨的那幫山匪對抗時,他發現,十絕幫眾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地痞流氓、烏合之眾,他們竟懂得排兵佈陣!
且,殺起山匪來,個個驍勇無雙。
就連他初次殺人心中都難免有所波動,可魯有莽等人卻像是家常便飯般,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起了魯有莽和十絕幫一眾的真實身份。
宋婉清依舊不敢與葉沐辰對視,接過那枚玉佩,細細觀摩打量。
忽而,她的瞳孔猛的一縮,“這,這是麒麟佩……”
宋婉清識得此物!!
葉沐辰的眸子一眯,“麒麟佩是何?”
宋婉清朱唇輕啟,“你可聽聞過麒麟軍?”
葉沐辰嘗試調動這具身體的記憶,後點了點頭,“據說麒麟軍戰無不勝、所向披靡,曾是大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軍隊。”
“嗯。”宋婉清點頭,“有麒麟軍在時,大業宛若銅牆鐵壁,無人敢犯,就連那茹毛飲血的草原部落蠻荒也被打的落花流水……”
“可,天妒英才,有人指控麒麟軍統領陸擎蒼勾結外敵,有謀逆之心,還從其的府宅中搜出了與敵國來往的信件……陛下一怒之下,將之滿門抄斬,麒麟軍也就此解散。”
“自此之後,大業將士人人自危,兵力一落千丈,蠻荒時常來擾。”
“而這麒麟佩是陸將軍家傳之物,除兵符外,見此玉佩如見陸將軍,此玉可號令千軍。”說到此處,宋婉清的眼底流露出了一抹落寞之色,“可惜,那都是以前了,現在的麒麟軍早已解散,那些大業的英豪也都隱匿民間,各自為生。”
“若非陸將軍在世,我父與之關係不錯,我也難見這枚玉佩,也正是此事過後,陛下越發多疑,對我父也越發警惕……”
葉沐辰心中暗暗一驚,想不到這墨玉竟有如此驚人的出處。
不過,這玉佩既然是陸將軍的傳家之物,又怎麼會出現在魯有莽的手中?
陸,魯……
莫非,這魯有莽是陸將軍的後代?
可宋婉清不是說,陸家已經滿門抄斬了嗎?
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葉沐辰聽過太多桃代李僵、金蟬脫殼的故事,所以,他也不得不重視起魯有莽的真實身份來。
若其真的是陸將軍之子,且不說陸將軍謀逆之事的真與假,只要魯有莽身份被揭露,他都有可能會落個包庇逆賊黨羽之罪。
葉沐辰將那枚玉佩妥善收好,後道,“多謝宋姑娘為我答疑解惑了,不過,這玉佩的事,我希望宋姑娘不要與任何人說起。”
宋婉清也知茲事體大,認真應下,“你放心好了,你已經是我群英閣的人,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與群英閣都會站在你的一邊。”
“且,你與我來往如此密切,還是國子監的小師叔,若是此事宣揚出去,你真落了個包庇逆賊黨羽之罪,我太傅府和國子監也絕不好受,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沒人會幹。”
宋婉清的話,讓葉沐辰鬆了口氣,“天色不早了,宋姑娘該去休息了。”
“嗯。”宋婉清想著,接下來葉沐辰可能會有事處理,便先行離開。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葉沐辰如此能沉得住氣,這一夜都沒有召見墨玉真正的主人。
直到第二日,她離開後,葉沐辰才將魯有莽獨自叫到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