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等人早已在外等候。
經過了兩天的休養,裴氏的面色看起來紅潤了許多,又穿了新衣,雖然瘦弱,但不難看出其五官清秀、容貌姣好,若好好養著身體,假以時日,日漸豐腴,絕對是個美婦,風韻猶在。
“舅舅,娘,走吧,磚窯該開張了。”葉沐辰道。
裴勇幾人點了點頭,便一同向著磚窯而去。
此刻,磚窯外已經圍滿了燕郊的百姓。
雖燕郊與燕京不過一堵城牆之隔,但繁華程度卻遠遠不及燕京。
甚至,這裡的百姓窮困潦倒、連肚子都填不飽。
三日前,葉沐辰在此僱工,挖建磚窯,並承諾給出這些工人一月三兩銀子的工錢,可謂是轟動了整個燕郊,家家戶戶只要有青壯勞力的都踴躍報名。
三兩銀子,那是什麼概念?大業人力凋敝,就連在燕京高門闊府中做工的一等家僕,也不過這個價錢。
且,一等家僕還要求能識文斷字,容貌出眾,帶出去不丟富貴人家的臉。
而絕大多數人,都只是普通人,至於識字,在這個年代,就更難了。
因此,葉沐辰給他們的這份工作,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恩賜!
這三日來,他們在裴勇的監督下,奮力的挖建磚窯,就是希望,這份工作能做的長久,能成為他們賴以生存的活計。
可,夢想終歸是夢想,誰都知道,那佑安王府的庶子葉沐辰根本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即便他建立了磚廠,就真的能燒製出磚嗎?
這磚窯,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倒閉。
也因此,哪怕磚窯即將開張,這些工人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是憂心忡忡,不知道何時,他們就又要失去這份活計了……
見到眾人氣勢低靡,葉沐辰自然也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畢竟,原主的名聲可不太好。
不過,他這個人呢,向來不喜歡解釋,只要能用行動證明,就絕不打嘴炮!
他的出現,吸引了一眾工人及百姓的目光。
“看,葉沐辰來了!”
“誒,這葉沐辰看起來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倒像是一個翩翩公子,和傳聞中欺善怕惡的廢物、紈絝,全然不同……你們說,會不會是我等誤會他了?也許,他真的有本事燒製出磚來?”一人喃喃。
他的話剛剛落下,就遭到了一眾人的反駁,“嘁,怎麼可能?若他真有本事,就不會被趕出佑安王府了!”
“還有沈家也不會與他退婚!”
“我看啊,他只是長得出色,其實就是個外強中乾的花架子!你們看著吧,這磚窯,維持不了多久!諸位在此做工的同時,也得物色物色其他的活計,可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一個日前想要加入磚窯做工,卻因為好吃懶做、偷奸耍滑,而被裴勇拒絕的混混嘲諷。
眾多工人聞言,眉宇都凝重起來,雖然這混混說的話不好聽,但也是事實,他們不能對葉沐辰抱有太大的希望。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葉沐辰已經帶著裴勇,走到了磚窯門前,“大家肅靜!”
他正要講話,遠處,一輛馬車疾馳而來,不偏不倚的穿過分列兩側的人群,停在了葉沐辰的面前。
馬車一個急剎,蕩起陣陣濃郁的塵煙。
距離近的工人百姓都劇烈的咳嗽起來。
葉沐辰掩鼻,冷眼瞥著面前的馬車,這,是沈家的馬車。
若他猜的沒錯,應該是沈家姐弟二人看不慣他開磚窯,來搗亂了。
果然,下一秒,沈英傑和沈月茹就先後從馬車上走下。
二人衣著華麗,舉止優雅,一看就是燕京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
人群議論紛紛,“誒,這兩位是?”
“那個男的我不知道,但這個女子,好像是沈家大小姐沈月茹,之前,我見過她與世子一同遊玩……”
“原來是沈家姐弟啊,我就知道,葉沐辰這個廢物當街拍賣婚書,羞辱沈月茹,沈家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這不,人家這就找上門來了!”
“我看,今日的磚窯開張怕是要廢了。”眾多圍觀之人紛紛搖頭嘆息。
而裴勇等人則皆眉頭緊蹙,一臉警惕的看著沈家姐弟。
“沈家小姐,公子,我家少爺已經與你們取消了婚約,我們之間再無牽連了,你們還來幹什麼?”聽雪生怕這二人對自家少爺不利,一個箭步就衝到了葉沐辰身前。
她小小的身體彷彿有著千鈞之力,牢牢的將葉沐辰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