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大道,由遠到近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匹獨騎急馳奔過,留下一溜煙塵。
丁嶽緊趕路,終於來到一條大河岸。
一條寬約十餘丈的大河湍急東流。渾濁的河水不時有一隻只黑色怪魚從裡躍出,吞食著在河面覓食的飛禽。
也有猛禽伺機捕捉躍出水面的怪魚。濺起一朵朵血花,隨即便被沖淡。沒入濁水。
丁嶽撓著頭,看著面前一座垮塌的石橋。心焦急。
旁邊,三、五一夥地不少人,咒罵、議論聲不時傳來。
“午前,經過時石橋還好好的,抓了兩副藥,這才不到二個時辰,竟塌啦。那個缺德的東西乾的。”
“一定是妖獸。”一位老者捋著白鬚,眯眼道:“大家莫急,已通知黃翁,他老人家自有辦法。”
側耳傾聽著眾人的議論,丁嶽發現當提起黃翁時,眾人眼皆露出尊敬之意。
耀日西移,半晌時間已過。
一架馬車從遠方駛來,行到近前,一群人不知誰了一聲:“黃翁先生到了。”眾人頓時湧向馬車。
翹望不遠處的車輛,丁嶽心暗想:“這位黃翁用二階‘麟角馬’拉車,應該是位修道者。”
一襲白衣的老者從車走下,稀疏銀髮散落肩頭,面色紅潤,雙眸並無普通老人的混濁,反而精光閃爍。從其身丁嶽感到元氣微弱的波動,還有淡淡的壓迫感。
“這黃翁應是脫凡期修為。”丁嶽心道一句。
眾人七嘴八舌,問好聲,訴說聲,亂哄哄一片。老者含笑點頭。
然後,擺手止住眾人,緩步走向河岸。經過丁嶽時,腳步一頓,一息後,黃翁微搖下頭,接著走斷橋。
手結法決,嘴唇蠕動。黃翁單臂一揚,一道符籙飛出,射入濁河。幾息後,水面一陣湧滾。
“嘭”。一道幾丈高水柱爆出,水柱頂部一條虎面魚身的怪魚浮現,大嘴一張,幾十道水箭射向黃翁。
“虎面箭魚,四階水妖,怎麼可能!”一聲驚呼,黃翁面顯凝重,袖袍揮舞,腳步後退,在身前形成一堵堵風牆。
水箭射來。“噗、噗。”風牆瞬間破碎。黃翁手現盾牌擋住水箭,兩者相擊,水箭化作滿天水珠,灑落塵埃。
虎頭怪魚並未再次攻擊,尾巴一搖,翻身扎入河。
黃翁面已蒼白,見怪魚未在攻擊,暗自舒口氣。
轉身衝眾人沉聲道:“濁河內不知何時有了這等妖獸,爾等暫回柴城待幾日。等我去流雲派請來師兄,斬了怪魚,再讓他們用移石之術重修石橋後。你等在往來不遲。”
話說完,黃翁捂著胸口,輕咳幾聲。
“這位黃翁應該脫凡期修為,對四階妖獸,勝算不大。”丁嶽皺眉暗自思量,自己如何能在明天午時時趕到大石嶺。
“黃翁,家母病重。我繞路‘黑風嶺’也要趕回去。”一赤臂壯漢,手拎著兩副藥包,急躁道。
“混話,現在趕到‘黑風嶺’。天色已晚。”黃翁怒斥道:“你又不是不知‘黑風嶺’的兇險,若有個閃失,令母如何過活。”
赤臂大漢臉色微變,低頭不語。
“令母多年沉疾,晚幾日也無妨。你還信不過老夫麼。”黃翁望著壯漢柔聲道。
“家母的病都是你老診看,自是相信。一時心急,望黃翁別怪罪。”壯漢忙躬身賠著不是。
黃翁擺手,望著眾人,又道:“在柴城若無親朋,可到我‘黃道醫館’暫住幾日。老夫還是管得起飯食呢。”
眾人忙躬身道謝。然後,三五成群的向回走去。
黃翁剛要車,忽聽身後傳來聲音。
“黃老先生,請留步。”
他扭回頭見是丁嶽,不由疑問道:“小娃娃,何事?”
“晚輩,有急事。望黃老告知去‘黑風嶺’如何行走。”
黃翁一怔,說道:“你未聽到老夫剛才的話。”
丁嶽又行一禮。言道:“晚輩卻有急事,必須明日午時趕至大石嶺。”
見對方言語急切,神情鄭重,又十分懂禮。黃翁蹙眉,告誡道:“黑風嶺,可是方圓幾百裡內一處有名的凶地。小娃娃,你可想好,不要枉丟了性命。”
丁嶽懇求道:“請,黃老告知。小子卻有緊要之事,不可遲了。”
黃翁凝神望著丁嶽,見其一臉平靜,眼神清澈地與自己凝視。
好一會兒,才言道:“好吧。從這濁水河岸一路向東,不到百里便是。而此河水也是流入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