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漪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程程故意打斷她的話。
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可以證明程程是清楚的知道那花瓶的來歷的。
既然正主來了,那就讓正主自己說吧。
“程程快來。”程程媽媽招呼女兒坐在自己身邊。
程程換了一身家居服,臉色有些蒼白的來到母親身邊坐下。
她的臉色,的確蒼白得有些嚇人,完全沒有一點血色。
剛才在房間裡,她的臉色還有些紅潤,恐怕真的就是氣紅的,如今的樣子才是她本來的氣色。
元漪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我見過你。”程程坐下後,首先關注的不是元漪,而是齊青雪。
齊青雪笑得十分從容,沒有半點尷尬。“嗯,我們的確不久前有過一面之緣。”
“你也是醫生?”程程困惑皺眉。
齊青雪頷首,“對,我也是醫生。”
程程狐疑的看向自己母親,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媽媽認識那麼多醫生?還能把醫生請上門給她看病?
“既然你們都是醫生,那怎麼不見你們的醫療儀器?起碼聽筒得有吧?”程程的眼神在齊青雪和元漪身上移來移去。
齊青雪微微一笑。
她要怎麼解釋,心理醫生看病不需要聽筒呢?
就在齊青雪思考著怎麼應付程程的時候,就看到元漪從兜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針囊。
“我不是西醫,看病也不需要聽筒。”
元漪把針囊放在了沙發的扶手上,然後向程程發出邀請,“來吧,我給你把把脈。”
齊青雪差異的看向她。
元漪還會把脈,這倒是出乎了她的所料。
程程半信半疑的坐過去,把手放在了針囊上。
元漪的指尖搭上去的時候,程程覺得有些涼,就好像夏天吃冰一樣,身體裡突然灌入一口涼氣,然後迅速地向四肢百骸蔓延,最終消散於體內。
“不好意思,出門忘記帶診脈的布包了,不過針囊也可以,將就一下。”元漪隨意的解釋。
她神態隨意輕鬆,倒是讓程程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程程的媽媽也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關注著元漪的一舉一動。
齊青雪也同樣好奇的看著元漪,眸中異彩連連。
她原以為,自己算是瞭解元漪了的,但沒想到,越是和元漪接觸下去,元漪給她的驚喜就越多。
玄師,還會把脈診病的嗎?
“你房間裡的花瓶很好看,聽你媽媽說,是你男友的媽媽送給你的?”元漪突然開口詢問。
原本應該對元漪警惕的程程,此時卻配合地回答:“嗯,是的。”
“她為什麼會送一個花瓶給你?看那花瓶的制式,應該是一對的,你這裡卻只有一隻。”元漪又繼續問。
“是一對沒錯,還有一隻在嚴阿姨那裡。”程程點了點頭。
“嚴阿姨?”
“就是鵬鵬的媽媽。嚴阿姨說,花瓶是鵬鵬留給我和她的念想,只要花瓶在,就像是鵬鵬永遠陪在我們身邊一樣。”
齊青雪注意到了程程的眼神有些迷離,心中微微詫異。
元漪竟然能不知不覺的就把程程給催眠了?
而且,還是在她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元漪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齊青雪真的很意外了!
似乎也在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元漪敢掛心理諮詢的牌子。
如果元漪知道齊青雪心中所想,肯定會大呼冤枉。
她用的根本不是什麼催眠術,只是藉著給程程把脈的時候,用一種玄門秘術,暫時的讓程程配合她回答問題而已。
不過,從效果來說,這種玄門秘術和催眠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至於元漪的工作室掛心理諮詢牌子,那不是因為玄術無法註冊嗎?
當時,也是為了圓她在幼兒園陰差陽錯撒下的謊。
再說了,能上她門的顧客,也都是懂的都懂,誰都不會把門口掛著的那塊牌子當回事。
“你拿到花瓶後,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嗎?”元漪的手依然搭在程程的脈門上。
“不同尋常……”程程皺了皺眉,嘴裡小聲的重複著元漪的話,似乎在認真的思考。
突然,程程體內一股陰寒的炁氣匯聚她的脈門,直接把元漪搭在脈上的手指彈開。
元漪眼神微微詫異了一下,不留痕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