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在厲霆川的質問下，啞口無聲，只能下意識的點頭。

“你也知道，在我出車禍後，提出取消婚姻的是他們姚家，而非我們厲家。更應該清楚，從我出車禍進入醫院，到姚家的人全部離開京市，姚曼琳都沒有來過一次醫院。姚家到了國外，發展得怎麼樣，你也是清楚的。”

“在我甦醒後，重新掌控厲氏，姚曼琳回來了，說要和我重歸於好。你是親眼見證了這些的人，為什麼覺得我還應該和她在一起？”

顧銘雙唇嗡動，面對厲霆川的這一句句質問，他完全答不上來。

是啊！

在姚曼琳拋棄厲霆川出國後，他也曾埋怨過姚曼琳的無情和現實。

甚至還暗戳戳的想過，等厲霆川甦醒，要狠狠的報復姚曼琳，讓她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

可是，為什麼姚曼琳回國後，他只是聽了她的解釋，就相信了她當初的身不由己呢？

然後，費心費力地撮合她和厲霆川，幫他們重修於好，甚至為此不惜與厲霆川決裂！

顧銘越想，臉色就越是蒼白，背部都出了一身冷汗。

“你也覺得很反常對嗎？”厲霆川緊盯著顧銘的表情。

顧銘倏地抬眸看向他，瞳孔震顫。

“你信不信，你會像上次那樣，在與我說話的時候，明顯的察覺到了可疑的地方。可是當你走出這裡，或者再次見到姚曼琳後，你還是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那邊？”厲霆川冷冷一笑。

顧銘的冷汗滴了下來，唇上也毫無血色。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當然，我無比希望，我說的都是錯的，你在離開這裡後，依然記得我們今晚說的話，也沒有再變得不像你。”厲霆川說完，已經打算要離開了。

“霆川！”顧銘突然叫住他。

厲霆川停下了輪椅，卻沒有回頭。

“你現在娶元漪，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還是隻是為了要反抗什麼？”顧銘問。

厲霆川轉過身，神情平靜卻認真，“當然是出自我的真心，也是遵循我內心的選擇。”

“所以現在的一切都是你想要的是嗎？”顧銘又問。

厲霆川疏冷的眉目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甚至不經意的泛起了笑容，那是連顧銘都不輕易能見的表情。

不需要厲霆川的回答，顧銘已經明白了。

“厲霆川，祝你幸福。”顧銘釋然的笑了，“不管我離開這裡後，會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又變成另一個固執的我，但此刻的我，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