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悶笑。

“……”

這傢伙先是努力憋著，在傑看過來之後徹底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傑，哈哈哈哈哈……”

悟笑得停不下來，頭頂蓬鬆的發尖一抖一抖，像是一場大戰後貓貓炸開的軟毛。

“好有意思啊，傑你那招是什麼？piu地一下就擊中了！那傢伙表情都是懵的你看到了嗎？”

白髮最強臉頰帶血，語氣卻毫不頹廢——彷彿那些傷都無所謂，而剛剛那場戰鬥如同在懸崖中央走繩，既險象環生又充滿驚喜。

夏油傑愣了好幾秒，隨後無奈的舒了口氣。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嘴角已經無意識揚起。

“新術式？”悟一邊拖著另一位傷員，一邊開啟話匣，“剛開始發出預警，後面有好幾次就像是那傢伙自己把臉撞上去一樣。讓老子猜猜——預知嗎？”

傑：“啊，沒錯。”

“多長？”

“5秒。”

“嗯哼，差不離。”

“悟是…消除咒靈？”

“準確來說，應該是消除咒力吧？啊嘞，現在碰到傑卻沒有效果欸～”

“……因為我的已經被這個…刀…消除了。”

兩位特級之間的交流乾淨利落。可能之前的無數次戰鬥，都不會如今天這般詳細覆盤。

“真奇怪啊，咒力能正常使用，但是釋放出來就不是一回事……嘖，老子還真沒這麼軟綿綿地打過架。”

“……突然那一瞬間，咒靈…就不能用了，為什麼？”傑長喘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能在被戳個對穿的情況下繼續和大少爺聊天，簡直是身殘志堅，“六眼，看出來什麼了嗎？”

“啊，說到這個，”悟微微一笑，“六眼也消失了哦。”

——哈？

夏油傑瞪大雙眼，連因為失血而渙散的瞳孔都重新凝聚起來。

他艱難地扭頭去瞅搭檔的臉，這才發現那被礙眼血跡浸染的白色睫毛下，一雙澄澈的藍瞳不知何時，悄然轉成了黑色。

傑：“……”

傑：“……？？？！！！”

“幹嘛，”五條家大少爺在搭檔震驚的目光下，非常不高興地鼓起臉頰，“老子沒有六眼就不帥了嗎？”

傑：“……不帥了。”

悟：“？”

悟：“？！？！”

某隻幼稚鬼發出了與傷勢不符的、超級大的抗議聲，“哈？suguru！你眼瞎了吧？絕、對、眼瞎了吧？”

傑：“你別晃我……”

“老子明明從頭帥到尾！有六眼就是白髮藍瞳大帥哥，沒六眼就是白髮黑瞳大帥哥！你再看看呢？”

夏油傑：“……”

看看看，看p看，老子肚子還疼著呢！

“別亂動，”傑感覺自己快被抖暈了，“你腹部也被捅了…在冒血呢…節省點體力啊混蛋！”

“為什麼啊！”

五條大帥哥從不會自我懷疑，他只會懷疑別人，他嘟嘟囔囔，“一定是傑連著腦子被捅壞了。”

傑：“……滾！”

雖然一臉嫌棄，但是黑髮特級的目光仍舊忍不住向另一側飄。黑瞳的悟少了幾分跳脫張揚，多了些難得的沉穩氣質，讓人覺得神奇又新鮮，忍不住去多看幾眼。

可惡啊，確實還是挺帥的。

……果然還是當自己腦子壞了比較好。

警報聲依舊，硝子和夜蛾的身影從通道盡頭閃現而出，匆忙奔來。

——得救了。

夏油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身下猛然傳來騰空感！

悟猝不及防把他抱了起來——公主抱那種。

白髮最強報復的理由非常正當，“這樣快一點，老子要趕緊讓硝子把你的腦子治好～”

傑：“………………”

並肩戰鬥的情誼沒有了，只剩下癢癢的想揍貓的拳頭。

“喂！放我下來！”

“老子不叫喂，叫五條大人！”

“噫，好惡心。”

五條悟臉上捱了三腳，為了帥氣的臉蛋他只能被迫改抱為抗肩，“別亂動，你胸口還插了把刀呢！老子總不能扛著走吧。”

“我自己能走！”

“腳踝骨折的人閉嘴啦！”

最強們的鞋底踩上那些斷斷續續的血跡，帶著四串斑駁的腳印，朝著混亂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