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去過呢,聞庚,我覺得你一點兒也不像黃坊中的人,如果在萬影會之前你進入了玄坊,我們就能一起參加萬影會了!”丫鬟說得有些害羞,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聞庚,“你長得這麼好看,到時候一定能進入天字坊!”
“我有幸進入天字坊當差,就是因為我的主人誇我面板白呢……”
“你不是坊內的人?”聞庚有些意外。
“不是,我原本是……”丫鬟歪著腦袋頓了半晌,卻想不起來自己以前的身份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呀,我進來太久都給忘了。”
聞庚點頭,不置一詞。
黃坊與天字坊相隔甚遠,待聞庚回到六所時已是傍晚。
他還沒踏入院門,就聽見裡面有人叫囂。
“我告訴你聞癸,今日你是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聞乙高聲罵道,伸手將瘦弱的少年從屋子裡拽出來。
聞甲瞪了一眼觀望的其他人罵道:“這是管事的命令!還愣著幹什麼!把聞庚的東西也拿出來!”
有人抱著聞庚的被子有些猶豫,聞乙見狀便一把搶過了聞庚的被子,將他的衣物一起丟在了雪地裡。
這時,一道瘦小的人影撲了上來。
“啊!賤貨!”聞乙甩了聞癸一個巴掌,捂著流血的虎口罵道,“竟然敢咬老子!”
瘦小的聞癸被他一甩,重重摔到了地上,他不顧身上的疼痛又爬起身,再次咬住了聞乙的手掌。
聞乙見緊緊咬住自己的聞癸半張臉都是血,一半是摔的,一半是他手上流出的,那模樣和厲鬼沒什麼兩樣。
“啊——”他慘叫出聲,更加用力地抽打聞癸的頭部,但無論怎麼打,聞癸都沒鬆開過牙齒。
這讓聞乙想起傳言,說是蛇這種東西記仇得很,就算是身體和腦袋斷成了兩截,蛇頭也會飛出來咬人的手指。
“嘭”地一聲巨響,院內的眾人都回頭,只見男人一腳踢開了院門,手上還掛著個藥包。
那院門是剛修繕過的,聞庚一踢之下,院門搖晃兩下後竟然掉了一扇。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他語氣平淡地問道。
聞癸聽到聞庚的聲音這才肯鬆口,下一瞬間就被聞乙再次摜到了地上。
一旁的聞甲見到他來,皮笑肉不笑地說:“聞庚,你看聞癸病了這麼久都沒好,管事擔心他將大夥傳染了,現在正讓我帶他換個單人的小房間好好照料呢。”
說是單間,但是六所裡的人都知道,這單間指的是廢棄的柴房,連門都沒有,別說好好療養了,在那睡一晚上,沒病都得吹出病來。
“至於你,和聞癸待了那麼久,也有感染的風險,不如一起搬入單間,你們倆互相之間也能有個照料。”
聞庚一聲不吭地盯著聞甲,慢慢走近他。
聞甲被他極深的瞳孔看得背脊發涼,咬牙道:“這是管事的命令!你若是不遵守,那我只有報給管事了!”
“我沒說不遵守。”聞庚走到他面前,低著頭對他笑了笑,聞甲這才發現這人又高又壯,俯視他的時候如同捕食的豹。
“不過話要好生說,丟我東西幹什麼?”
聞庚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然後將它們塞進聞甲的懷裡,融化的雪水沾著泥將衣物浸染的髒兮兮的,連帶著聞甲的身上也蹭上了泥水。
“洗乾淨幫我送過來,好嗎?”聞庚說道,他用的是詢問的語氣,聞甲卻覺得若是他拒絕,聞庚會將他的頭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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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既然管事讓你‘好好照料’我們,麻煩將院門和柴房的門一起修了吧。”
說完,聞庚將摔在地上的聞癸像小雞崽子一樣提起來,他側頭看了眼滿手是血的聞乙,帶著聞癸走向了柴房。
見二人走遠,聞乙走上前去問聞甲:“哥,難道就這麼放過他?!聞庚這人簡直!簡直無法無天!”
聞甲看了眼聞乙,又看了被踢下來的院門:“不然你拿他怎麼辦?把他逼急了,我們幾個人夠他打的?”
為了防止坊間人私自逃竄,這裡的院門都用的是上好的門軸,關起來時幾個人也別想撞開,卻擋不住聞庚隨腳一踢。
聞乙捂著流血的手,恨恨地說:“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
“且看他能活過幾日。”聞甲眯著眼睛,看了眼柴房的方向。
——
柴房內亂七八糟地橫放著受潮的木頭,連張床都沒有。
好在還有一套瘸了腿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