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潤和泰蘭國的人搭上了線。”青浣道長繼續道,“這個香的奇特之處在於它能將活人處於假死狀態。”
“人身有三火,肩膀兩盞,頭頂一盞。而這個香,能將這三盞火暫時熄滅。也就是說,它能使鮮活的人身變成死屍的狀態,原身的靈魂和□□的契合度也會被削弱。”
“於是換魂術得以施展,而一旦換魂成功,只需將這香燃燒的菸灰吃下,陽火便能復燃。”
“所以樓涵潤能換到活人身上。”
青浣道長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口也渴了,他喝了口茶,等著二人發問。
“此番辛苦先生了。”樓月西對著青浣作了一揖。
青浣連忙避開:“你這人,一點兒也不好玩。”
“算起來年齡比我還大呢,你對我作什麼揖,這不是折我壽嗎?”
聞言,賀烈轉過頭,突然想到一個他從未深究過的問題。
“樓月西,你今年到底多少歲?”
一向面若春風的青年此刻少見的空白了神色。
他沒有回答賀烈的問題,只直視著青浣繼續問道:“先生,此香還有什麼特點?”
青浣道長是個人精,哪能不知道樓月西的意思。
“我點燃這支香,你們便知。”青浣道長環視二人,“賀隊長,煩請你先來。”
於是樓月西便畫好法陣,確保此香不擴散。
賀烈一人立於陣內,將香點燃。
嫋嫋青煙盤旋而上。
青浣道長問道:“賀隊,這‘燈滅’是什麼味道?”
賀烈擰眉,又單手輕扇片刻:“沒有聞到。”
“那麼,你將鎮魂釘取下,再聞。”
賀烈聞言照做,在鎮魂釘取下之後,他便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腥甜味道,像是老舊的房子裡藏著腐爛的蘋果,一種成熟到糜爛的氣息。
“月西,你再去聞。”
樓月西也走入陣內,他聞了片刻,描述道:“甜,腥,誘人。”
‘燈滅’只有一小截,他們聞到氣味後連忙將它熄滅,放入了盒子之中,兩人都用手指沾了點香灰服下。
“這個‘燈滅’的氣味,只有‘死人’才能聞到,活人是聞不到任何味道的。”青浣道長解釋道,“所以你能聞到,摘了鎮魂釘的賀隊也能聞到。”
“就像你們描述的那樣,這種香對無所歸依的魂魄而言,有著很強烈的吸引力。”
“而且這個香味雖淡,卻極其持久,不信你聞聞賀隊,他的身上是不是也還殘留著‘燈滅’的氣味。”
聞言,賀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
“軒軒!”
汪汪隊
聞言, 樓月西倏地抬頭。
他明白賀烈的意思。
幾個月前,軒軒向他們哭訴在床前看見了一個黑影,但是他們二人前去檢視過, 那個黑影並無惡意。
那只是一個茫然呆滯、並未作惡的亡魂。
當時他們一直想不通那女鬼為什麼會守著軒軒看, 只以為是軒軒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回, 三魂六魄不穩容易撞邪,現在想來卻可能是因為軒軒身上帶有此香。
所以那女鬼只是單純的被這腥甜的‘燈滅’所吸引。
她雖神智已失,但是無所歸依的靈魂還保留著尋找軀殼的本能。
“可是當時樓涵潤只是在他體內植入了一顆蛛卵,若他要用那具身體,他不能——”將那具身體毀掉。
“是後來。”樓月西反應過來,“是在軒軒出院後才下的‘燈滅’,一開始樓涵潤沒有準備用那具身體的, 孩童的身體太過孱弱, 他不會滿足, 但是我治好了軒軒的傷。”
“他體內有我的陰氣。”這讓他的身體更能接受外來靈魂的摧折。
樓月西頓了頓, 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聲音冷淡地道:“說不定,林宇軒是樓家的血脈。”
三人俱是一默。
確實是有這個可能的。
林家富庶,崛起的卻突然, 誰也不知道他的原始資金是怎麼積累的。
“而且我們救下了軒軒, 從某種程度來講,我們將他劃為了己方正營。”
“所以我們對他不再有防備。”即使他已經有了傷害賀烈的前科。
“他是樓涵潤的一步暗棋。”
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刨門的聲音。
屋內凝滯的氣氛頓時一鬆。
是賀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