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師兄。”賀烈打過招呼後,對面是長久的沉默。
賀烈有些奇怪,譚紹不是話多的人,從來不會打電話來嘮嗑,此刻打通了不說話是怎麼一回事。
“喂?”賀烈繼續問道。
只隱隱約約聽到幾聲狗叫。
然後就是譚紹咬牙切齒的聲音:“你的狗,什麼時候拿走。”
這段時間太忙,倒是把賀旺財給忘記了。
賀烈隨意地撓了撓頭,告訴了大師兄他要出任務的事。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就是一聲低斥。
“別翻垃圾桶!”
賀旺財叫得更大聲了。
“還要麻煩大師兄多照顧一陣了。”賀烈道,他的語氣平靜,但是電話那頭的譚紹卻聽出了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
“一個月。”譚紹頓了頓,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風聲,或者是天生的敏銳。“注意安全。”
“好。”賀烈道,“記得要給賀旺財打疫苗。”
賀烈話音未落,電話就傳來嘟嘟的聲音,被結束通話了。
他挑眉笑笑,對樓月西道:“樓月西,我把我們兒子給忘了。”
“最遲一個月,我們得把它接回來。”
青年彎著眉眼說好。
最遲一個月。
秦香蓮
沛新縣, 隸屬於河眙省泗盤自治州,環東將山前山呈帶狀,全縣轄區面積1839平方公里, 下轄11個鄉鎮, 漢族與多個少數民族聚居, 常駐人口約十七萬人。
沛新縣地處偏遠,交通不便,是以經濟發展落後。
賀烈和樓月西抵達沛新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縣城裡的高樓也不多,一半依著山勢建造,夜裡行車,倒是能從右邊的車窗裡看見高低錯落的燈火。
落在副駕的人的頭髮上。
氛圍一時寧靜。
兩人辦理入住時已經晚上八點了, 前臺坐著的女人耷拉著頭在織毛衣, 一頭棕黃色的小卷發亂蓬蓬的, 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
“麻煩安排的樓層高一點。”樓月西道。
她沒說什麼, 錄了兩人的身份證資訊後, 就扔了一張卡在櫃檯上。
404。
不是什麼吉利數字,樓月西好脾氣的沒說話。
不過確實在這棟四層的小樓裡是高樓層了。
女人程式化地說了句:“標間,不含早餐。要含早的話多加二十, 門卡別弄掉了, 五十一張。”
語速極快,說完便不理他們了, 又低頭織起了毛衣。
小賓館沒有電梯,賀烈提著行李和樓月西一起上了四樓。
轉角處的感應燈有些遲緩, 兩人從三樓拐上四樓後才姍姍來遲地亮起。
賓館裡鋪的紅地毯顯然有些年頭了, 不少地方已經被踩癟了,起不了多少靜音的功效。
木門上面都用紅漆寫著印著門牌號, 兩人在走廊盡頭尋到了404。
樓月西刷了一下門口,藍光滴溜溜轉了兩圈,咔噠一聲彈開了。
兩人開啟房門,就是一股灰塵的氣味,還有一股自下水道反上來的臭味。
看來是很久沒人住了。
賀烈走上前去把窗戶開啟,這間房子不大,應該是自建房,窗子也小的可憐,推的時候窗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賀烈用了些力氣才將它推開了一半。
“被卡死了。”賀烈道,再用點力,這個窗戶得被他卸下來。
樓月西則是把床上的被子掀了起來,在抖灰。
“又是404,又是尾間。”賀烈笑了起來,“樓月西,我覺得我們今晚就可以進去。”
至於是進哪裡,兩人心裡都有數。
縣上確實貧窮,但也不是沒有好一點的住宿。
他們選這一家的原因,純粹是因為,報告裡其中一位患有夜遊症的人,正是這家店的老闆。
樓月西抖完一邊兒的床單,又來抖賀烈這邊兒的。
“不用。”賀烈抓住他的手,往他那邊一帶,“我們睡一起。”
山裡已經有些冷了,賀烈把空調摁開吹起了暖風。
雖然不怎麼制熱,但好歹不這麼臭了。
衛生間裡條件簡陋,白瓷的馬桶都變成了黃色。浴室架上有幾包綠色的小袋裝洗髮水和兩包一次性牙刷,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
兩人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合衣躺在了床上,今夜進鬼域的可能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