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烈挑眉,突然想到了那天樓月西去而復返,說是去拿驅蟲劑。
就在這時,樓月西推門而入,一進來就看見孫飛晨說得眉飛色舞,於是問道:“在聊什麼?”。
孫飛晨剛要張嘴,就聽見賀烈接道:“沒什麼,聊了下驅蟲劑的事。”
孫飛晨疑惑地“啊”了一聲,不明白賀烈在說什麼,還想再問就被賀烈支出去拿藥去了。
樓月西關上門,低聲道:“你知道了?”
房間裡響起一聲輕笑,賀烈倚在床頭張開雙手:“我說呢,哪家的驅蟲劑這麼好用?”
樓月西坐在床邊,順從的被賀烈攬入懷中。
就聽賀烈繼續道:“是我家的啊。”
順帶呼嚕了兩下頭髮。
樓月西眯著眼睛,把頭放在賀烈的頸窩。
這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姿勢。
可以被賀烈環在懷裡,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轉過頭,嘴唇就能貼上他的喉結。
聽到音訊內的內容時,樓月西恨不得直接招來百鬼將鹹元愷生吞了。
這樣的小人,竟然想在背後放冷箭至賀烈於死地,他就是撕碎了他的魂魄讓他無法轉生也不為過。
報告上,鹹元愷的說辭是讓四人進來協助賀烈,但是錄音裡可不是這樣說的。
——“若是情況順利,你出來報告給我,若是不順,就讓那個心不在這裡的,死在裡面。賀烈不是要爭功嗎,我倒是要看看,死了人他還怎麼爭功。”
——“這個你收好,必要時你摻在水裡給賀烈喝下去。”
——“……隊長,這、這是役鬼。”
——“你怕什麼,尋常的役鬼他一劍下去就沒了,只有喝進去了才行。他再是至陽之體,也擋不住體內生出來的鬼吧。”
——“正好在鬼域裡,你小心一點,就死無對證了。”
一道是鹹元愷的聲音,另一道經分析是何彭祖的,正是死在鬼域裡的兩名隊員之一。
樓月西沒有直接殺死鹹元愷,僅僅是因為如果此行死傷過大,會連累到賀烈的。
但是現在鹹元愷已經被靈異局除名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不會放過他的。
鋪著白色床單的病床上,面貌俊雅的青年,溫馴的姿勢,手指輕輕地抓在藍色病號服上。
他溫柔地說:“賀烈,我真不喜歡你穿這身衣服。”
語氣疼惜。
任誰也想不到,他的心裡在盤算著如何殺死一個剛被除名的人。
——
無窮無盡的甬道,幅度極大的樓梯。
走到後面,高度已經從05米變成了近1米,下臺階幾乎變成了爬下去。
甬道里有三個人影,赫然是賀烈、秦朗還有肖鬱。
只見秦朗拿出巴掌大小的羅盤,指標旋轉片刻指向了東北方向:“果然走的是生門。”
居東北方向,萬物復甦,陽氣迴轉,土生萬物,乃為生門。注1
“可是這生門的臺階也修的太高了。”肖鬱喘著氣道,他體力最差,半跳半爬,已經累得夠嗆。
賀烈依然呼吸平穩,他看了眼手機,發現訊號已經沒有了。
“本來也不是給活人走的。”賀烈道。
秦朗點頭:“是,從地宮的方向來看,是反著的。”
也就意味著臺階是從高變低的。
此時的臺階幅度已經近一米二,再到後來,誰也不知道高多少,這對於普通人而言,幾乎是無法逃脫的。
就如賀烈他們所料,後來的臺階高度陡然拔高,已經到了四五米高,已然變成了石壁,甬道變寬,不靠繩子很難繼續向下攀爬。
肖鬱的體力是無法跟上的。
賀烈問道:“宋璐在哪裡?”
肖鬱閉著眼睛感應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光太暗了,看不清。但是就是在這底下。”
“除了璐姐……還有好多人。”
“她們和璐姐一樣……都是【祭品】。”
“【轉嫁罪孽】,他們要把陰債……過到這些【祭品】身上。”
“必須透過【¥≈ap;……】”
肖鬱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靈犀】十分耗費心神,肖鬱堅持了三天,已經快到極限了。
“好了。”賀烈點了點他的眉心,肖鬱只覺得腦仁中嗡嗡作響的聲音終於消失了。
“抱歉……”肖鬱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