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月西哥是吧!”她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楊芮靜,是十九隊預備役!”
顯然她對鬼怪的世界也知道不少。
“預備個頭。”賀烈毫不留情地拆了她的底子,“好好讀你的書。”
“哥,你不能因為我小時候被騙進過河裡就絕了我長大想從事的職業吧!”楊芮靜嘟起嘴巴,“那時候我還小,還相信水裡唱歌的都是人魚啊……”
聞言,樓月西就知道了賀烈和楊局長為什麼對楊芮靜進入靈異局這麼反感了。
眼前這個少女應該能看見一些不屬於陽間的東西。
“啊,對了,我爸應該都給你們說了吧……”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啊月西哥,害你多跑這一趟。”
“其實……”
六月初,輿延市藝術學校的期末考試開始陸陸續續地進行了。楊芮靜考試都基本排在前面,只有最後一門是六月下旬。
六月十號那天,她閒的無聊,就和美術系的室友一起去了校美術館,參觀學長學姐的畢業設計。
她也不是美術專業的,繞了半圈後就呵欠連連,最後竟坐在一樓的藝術長廊裡睡著了。
待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七點,她室友以為她早已回去了,巡場的大爺又太粗心,竟然將她一個人鎖在了美術館裡。
藝體學校的美術館是大落地窗的設計,彼時太陽西斜,幾近紅色的夕陽透過玻璃將整條藝術長廊映照,楊芮靜感覺眼前像是蒙了一層紅色的透明紙。
飽和度過高的紅色和橙色讓她下意識地感到心慌。
“——走廊裡就我一個人。”
“我往外走,發現長廊盡頭的門被大爺鎖住了,可是手機又沒有訊號。”賀烈發現楊芮靜雖然語氣一如平常,但眼下有一圈青黑,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麼若無其事。
“我當時不該回頭。”她停頓了片刻,像是想起了當天的情形,神色惶恐。
藝術長廊當天掛的是美院學生的畢業作品,其中有一幅是等比例的人像油畫。
“她懷裡抱捧著一束雛菊……”楊芮靜回憶道,“我當時路過的時候還駐足看了一會兒,因為她的表情很怪異,像是很恬靜又像是很悲傷。”
“可當我回過頭去看時,她的眼珠子就對上了我。”她抓上賀烈的胳膊,“哥,那副畫是掛在牆上的,我在走廊的端頭,按理說我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我在玻璃上的投影中看到了她的眼睛!”
賀烈皺起眉問道:“然後?”
“我不敢和她對視!只能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地玩手機。”她接著道,“然後就是很細很細的哭聲……”
“我也不敢聽,就坐在地上把音樂開啟玩貪吃蛇。”
賀烈:……
“哥,這不是我給我爸打電話的原因。”楊芮靜正色道。
“前幾天我再去美術長廊,我發現她手裡的雛菊花好像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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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去?”
賀烈的神色沉了下來。
楊芮靜咬著嘴唇,這也是她沒給爸爸說的原因,他知道了非衝過來教訓她一頓不可。
“是因為芮靜發現那女鬼對你並無惡意吧。”樓月西說道。
楊芮靜看了一眼青年臉上如沐春風的笑意,又瞟了眼繃著臉的賀烈,慢慢地點了點頭。
有外人在,賀烈不好再多說。
他斜著眼睛看了眼楊芮靜,伸手拍了下她的後腦勺:“帶路。”
到達美術館的時間正是飯點兒,館內沒幾個人,保安一邊吃著盒飯一邊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見楊芮靜拿出學生證後就揮揮手讓他們進去了。
“就是這條長廊。”楊芮靜停下來,指著前面說道。
美術館的玻璃擦得很乾淨,他們站在窗邊能看見零星幾個在烈日下行走的學生,很尋常的午後。
“餓了。”
賀烈看了眼個頭小小的女生,楊芮靜不太樂意地撅了撅嘴,知道他是想支走她,卻不敢跟他對著幹,灰溜溜停下了腳步。
等她走後,賀烈突然聽到身邊青年說道:“賀隊真體貼。”
待他轉過頭去,卻見青年已經走到那副油畫前。
背景是純黑的,畫面中央是一位抱雛菊的少女,她的面板是透著紅潤的偏黃色澤,穿著一身混著紅、灰調的黃色連衣裙。
因為大面積黃、灰色塊的使用,整張畫面呈現出一種歲月感。
少女手中的雛菊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