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有些冷。”
賀烈一伸手,洗漱過的青年果然冷得和冰塊一樣。
樓月西一邊鑽進賀烈懷裡一邊道:“我穿厚一點,你不能嫌棄我。”
像是撒嬌。
他把手貼在賀烈脖子上。
“嗯。”
“不嫌棄。”
樓月西抬頭看了賀烈一眼,但從男人深黑色的眼眸中並沒有看出什麼多餘的情緒。
他消耗太大,很快陷入了半睡半昏迷的狀態。
良久,好似睡過去的男人睜開了眼睛,再次把手掌輕輕覆蓋在青年的左胸上。
依然沒有心跳。
賀烈輕嘆一聲。
這才是樓月西穿薄絨睡衣的原因。若是他方才沒有察覺,現在他也不會發現。
賀烈不是傻子。
再結合樓月西的一些舉動,他哪裡還不知道,懷中的青年……
不是人。
心跳是樓月西用法術模擬的,若不是損耗太大,他大概會一直偽裝下去。
祠堂的材質特殊,能夠封閉陰氣,既不讓陰氣進來,也不讓陰氣溢散。
若不是今日銅獅被撬,喪失了大半的守宅鎮壓之效,二三十個駱氏死魂全數進入院中,只怕樓月西依然不會讓他發現這個秘密。
那今晚撬銅獅門環的人是誰?
賀烈眸色轉深,針對來的這般明顯。
幕後之人對樓月西有著極深的敵意,並且十分了解他。
還有上次攝影展中突然被蜘蛛寄生的男孩,尋常鬼蛛哪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他?
還有那綠色的鬼火。
後來樓月西含糊其辭,賀烈便沒再深究。
現在想來,怕是那攝影展中也有此人的手筆。
這傢伙當時還騙自己說是焰色反應。
想到這裡,賀烈有些失笑。
不過,這說明他師父玄雲道祖算的那道卦,是真的。
樓月西是死人,那他呢?
樓月西睡在他的懷裡,挺直的鼻樑在他的臉上投下陰影,睫毛也是,瞧著有些憔悴。
雙手已經裹上了紗布,卻還是緊緊拉拽著賀烈的衣服,絲毫不怕痛。
樓月西,若是一隻鬼,那為何會來接近自己呢?
並且不會被自己的陽氣灼傷?
賀烈心思急轉,最後卻只是伸手撥開了樓月西額前的碎髮。
反正已經撞到自己懷裡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也做了個七七八八。
就算是個鬼媳婦,他也認了。
記仇
這天賀烈接道一個電話。
一看, 是楊局長的。
“這都休了多少天了?還不回來?你師父可說了,你早就沒在慶烏山了!”他頓了頓問道,“傷好些沒?傷好了就歸隊!”
明明是擔心的話, 卻從不肯軟著說出口。
楊局長繼續道:“把小樓也一起叫回來了, 這段時間事情多。”
其實賀烈也準備差不多回去了, 只是大師兄譚紹請他去一次蓮港,說是有事情需要他幫忙。
楊局聽後也同意了:“你心裡有數就好。”
掛了電話,樓月西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剛帶賀旺財在外面撒了尿回來。
賀旺財雖然是一隻土狗,但性格還是有幾分講究,堅決不肯在院子內尿尿,一定要出去。
就算是在大門口, 也一定要在門外面。
“小少爺, 我們要起身去蓮港了。”賀烈蹲下身把拴在賀旺財身上的狗繩解開, 賀旺財就興奮地往賀烈身上蹦, 留下兩個溼腳印。
“你個髒狗!”賀烈罵道。
樓月西忍著嘴角的笑意:“賀隊, 你最好還是去換一身衣服。今天沒有下雨。”
沒有下雨?賀烈有些疑惑地抬頭,就見到樓月西彎彎的眼睛。
再看一眼屁顛屁顛的賀旺財,他哪裡還有不知道的。
“賀、旺、財!”這髒狗竟然踩到了自己的尿!
“去蓮港?”樓月西接過話題, 拉著賀烈去換衣服。
賀旺財被他們關在了門外面。
“剛剛譚紹給我發資訊, 他在蓮港拿到了個樓盤,但是那樓盤風水不太好, 已經換了三任開發商了,叫我去看看。”
賀烈見樓月西從櫃子裡拿出來新襯衫, 挑了挑眉:“上次輸給他的。”
樓月西這才想起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