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點杜澔心裡當然是門清。
這能有什麼辦法?他孃的,這是原主鬧出來的。
他也只能儘可能一點點挽回形象。
“澔爺,裡面東西不少,您看是要斬人,還是打人出口氣就得了?”
猴子在裡面逛了一圈,出來就詢問道。
“斬人!”杜澔淡淡道。
“好好的”
猴子遲疑著點點頭,但還是急匆匆朝裡囑咐起來。
沒一會,所有弟兄都提著刀走了出來。
刀這玩意,杜澔手底下這群弟兄家裡其實每人也備了至少兩把。
不過響箭一出,大家都來的匆忙。
而且杜澔也擔心遲則生變,乾脆直接從兄弟單位索要兵器。
還別說,看管碼頭這邊的弟兄,還真是專業。
杜澔還看到裡面有許多鐵棍,木棍,有些木棍更是釘了釘子,帶著倒刺。
可以說除了火器,打群架用的玩意都有。
這也正常,碼頭一直都是青紅兩幫鬥爭最激烈的地方。
紅幫佔據的份額遠不如青幫,但挨不住青幫步步緊逼,想要全部吃下碼頭份額。
可是紅幫也不可能繼續退讓,碼頭利潤這麼大,真要是還丟了。
那接下來大家要麼壓榨自家地盤的商鋪,要麼只能縮減成員。
無論怎樣都是慢性死亡。
所以這裡不能退,也退不了!
“兄弟們,相信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清楚了吧?”
杜澔壓了壓手,見大家安靜下來,這才環顧一圈,單手杵著刀淡淡說著。
大家平靜看著杜澔,很快就有人高聲道,“澔爺,您說是不是李六這混球,您給個話,我這就剁了他!”
“對!”
“對!剁了他!”
“剁了他!”
那弟兄的一句話就像是一個訊號,很快這邊就紛紛響起吶喊。
那架勢恨不得把李六碎屍萬段。
看著這一幕,杜澔暗暗點頭。
原主許多地方做的雖然都很極端,很激進。
但是有一點做的讓杜澔很滿意,那就是很會護犢子,對這些估衣街自家弟兄真的很照顧。
這些人大多都是估衣街窮苦人出身,平時要麼是在街上廝混,就是在估衣街的布料鋪子當學徒,幹一些雜活。
這年頭幹活是一點也不好混。
捱罵那是常有的事,捱打更是家常便飯。
遇到好點的東家,你能吃喝不愁,但想要多少工錢那就難說。
這裡還有一些就是做腳行的。
這年頭腳行幾乎被青幫壟斷,但紅幫地界,也有幾家受紅幫照應的腳行行當。
就是因為和紅幫呈捆綁關係,待遇更差。
畢竟青幫有錢,紅幫是真的窮。
就好比青幫的一些把頭大佬,有一個算一個,家產至少幾萬大洋起步,一些手裡有多根子孫籤的家產少說有十幾萬大洋。
而紅幫這兒,五爺這個堂主,估計滿打滿算也就十萬家產。
就這他還不敢太過剝削弟兄們,抽水比青幫更少,但弟兄們過得更苦。
無他,紅幫的產業,能撈錢的太少了。
利潤都極低。
而原主能在極低利潤的情況下依舊極盡可能的分潤給弟兄們不少利益,讓大夥都能吃得飽穿的暖,這就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不僅滿足了吃喝,就連弟兄們的家小,原主也是儘可能的照應。
比如和弟兄們聚餐,有些餐食能讓弟兄們打包帶走的就帶走。
偶爾原主節假日還會採買一些零嘴讓弟兄們給家裡人分一分。
“諸位,接下來我讓大夥去斬人,大家願不願去?”
"澔爺,您放心誰不敢去誰特麼是孬種,您不用開口我就斬了誰!"
“是!澔爺,發話吧!”
“還請澔爺下令殺人!”
“請澔爺下令殺人!”
“請澔爺下令殺人!”
弟兄們齊齊高呼,聲音好似都快掃清黑夜,驚起了不少在碼頭附近的醉鬼。
“拔營開戰!殺!”
杜澔深吸口氣,一聲低喝,眼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剎那間隨著杜澔打頭,很快眾人開始緊隨其後,手持兵刃迅速進入黑暗深處。
繞過碼頭順著萬國橋朝著碼頭對面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