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此,但杜澔對於這傢伙可沒有多少信任。
這人他也讓猴子稍微調查了一下,就是南市本地人,以前聽說還是個秀才。
不過那都是老黃曆了,之後這傢伙好像還進京趕考過好幾次想要謀個官身。
可惜王朝末年,想當官,可不再是看才華,看的是出身,是錢財。
所以這傢伙也是倒黴後續接連落第數次,直至前朝取消科考,直至這傢伙為了趕考把家底揮霍的一乾二淨。
後面還是人家李六看他肚子裡有點墨水會識文斷字將至留下打理這鋪子。
簡而言之,李六對這傢伙也算有知遇之恩,所以留著不殺只是對方識時務。
但重用還須多加考量。
擺了擺手吩咐對方上點好茶,屋子裡這才只剩下杜澔手底下這幾個心腹。
“澔爺,今早五爺那邊就來人說是想讓您回去一趟”猴子提道。
“這事兒不急,先把六爺那些家底都給我分門別類清點好。”
杜澔淡淡道,用屁股想也知道,五爺多半是急了。
畢竟自己這一聲不吭就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要是不去陳述一下,估計五爺都睡不著覺。
“除了這事兒,那就是南市分局的楊局長來人看架勢來者不善似乎要咱們給個說法。”
對於這事兒,杜澔就仔細斟酌了起來。
透過窗戶往下看,果然能看到今日街面上多了不少持槍巡警,這些人也不做什麼,就是在街面上巡視。
得益於昨晚的大雨,再加上清理及時,地面上幾乎看不到多少血跡。
不過如若仔細檢視,還是能看到地磚縫隙裡的暗紅色血跡。
杜澔可以肯定,如若自己不給個交代,下午這群傢伙就得帶上封條挨個把六爺的產業都給貼上封條。
“從六爺那些財物裡面,抽出五千大洋,順帶清點出幾份古董字畫給這位楊局長送去。
就說是我送給楊局長的一些家鄉土特產。”
杜澔擺擺手隨口說著,這年頭幫派和官面上,就如同涇渭分明但又分工明確的兩個團體。
缺少幫派,官面上管轄力度會更大,而有了幫派,那他們只需要從幫派上索要錢財即可。
幫派又需要官面上進行背書,兩者宛如共生者,盤踞在普通民眾上的吸血蟲。
杜澔可沒有想法改變這一切,這世道就是如此。
人命如草芥!
大城市尤為如此,割完一批,事後總會有鄉下百姓繼續源源不斷填補空缺。
有些事他不去做,其他幫派大佬也會做,而別人做只會做的更絕,起碼杜浩管著不至於讓人活不下去。
“是澔爺!”
猴子抱了抱拳,旋即又有些為難道,
“對了澔爺,另外還有一事這事兒”
“有屁就放!”
“是這樣的澔爺,是一位名叫吳德貴的買辦想見見您!”
“買辦?見我作甚?”
杜澔皺眉,買辦這類人他當然知道。
無非就是一群經常與洋商打交道的中間商,類似於中介,一般這類人大多會掌握一些洋文,能隨時充當雙方翻譯。
只是杜澔可不認識什麼買辦,買辦這些人,屬於是做買賣的人如若想和洋人做生意,那就會僱傭這類人。
但自己目前可沒有和洋人做買賣。
“倒也不是澔爺這買辦說是之前和六爺做買賣的,現在六爺沒了,就只能找您了。”猴子為難道。
“他在哪兒?”杜澔詢問道。
既然是這事兒,他覺得也不是不能見見。
有可能這六爺在和洋人做很賺錢的大買賣也說不定。
要是掌握這渠道,自己還不得發財?
魚躍龍門,混個上流社會身份,也就輕而易舉。
“澔爺您要見見嗎?此人就在樓下候著呢。”
“帶上來吧。”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位吳德貴就被人帶了上來。
吳德貴是一個三十來歲,長相富態的中年人,不過這老小子打扮的倒是油光發亮頗有些斯文敗類的樣子。
穿著一身明顯是定製的西裝,但這樣胸前的扣子依舊遮不住那肥碩的大肚子。
頭上還戴著一頂文明帽,手上拿著根文明杖。
先是笑呵呵朝杜澔拱了拱手,“見過澔爺,早就聽聞紅幫紅棍的威名,今日一見沒想到更是驚訝,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