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縷霞光照射,明明昨夜還是大雨,然而天亮卻已是晴空萬里。
此時碼頭倉庫內,手底下的弟兄,還有昨夜死傷的弟兄也全都在此。
經過一夜的酣戰,不少人乾脆背靠背就這麼呼呼大睡起來。
杜澔本來還想說什麼見此也是倚靠著牆壁睡了起來。
不過到了上午九點左右,杜澔還是迷迷瞪瞪的醒來了。
“澔爺!澔爺!”
“出什麼事了?”
杜澔渾身一緊,作勢就要去握旁邊的刀。
不過聽清楚是猴子後,這才放下心來。
“澔爺,基本上不服咱們的都已經給宰了,要不就給廢了。
現在街面上六爺的那些鋪子您看今個兒是不是照常開張?”
“開張吧!”
杜澔擺了擺手,江湖上改換門庭的速度,一般就是這麼快。
其實昨晚都白殺了一群人,就是因為有些人還抱著僥倖心理覺得六爺肯定還活著。
但杜澔當時又懶得浪費時間,不聽話的乾脆不是宰了就是廢了。
“澔爺,這是昨晚咱們拿下的關於李六麾下的產業,還請您過目一二。
哦對了,因為李六還有一些小把在漕運那邊,那些產業咱們就沒辦法觸及。
所以這也就是碼頭和兩條街上的買賣。”
聞言杜澔點點頭,拿過冊子看了看。
不過僅僅一眼,眼睛就忍不住揚了揚。
這李六雖然在陸地上沒多少產業,但僅僅兩條街和這碼頭就是不小的利潤吶。
其中碼頭每月裝卸貨收上來的油水就有兩千塊大洋。
而在這兩條街上,李六手上共有五個窯子,七家煙館,三家寶局。
其中每月能給李六貢獻至少五千塊大洋。
當然事實上李六肯定賺的沒這麼多。
這麼多錢,其中將近一半都得給上頭抽水。
就好比杜澔,眼下拿下這塊地盤,如若五爺把這塊地盤交給他來打理。
那麼杜澔同樣要上繳五成給五爺,這是規矩。
如若杜澔不直接管理這塊地盤,不過因為這塊地盤是他打下來的。
那麼僅僅只有一成乃至半成的抽水,同時一開始還會有一筆豐厚的獎賞。
“對了澔爺,這是從各個鋪子搜出來的錢財,以及從六爺府邸上搜出來的地契以及金額賬目。”
說著猴子又將另一本冊子遞了過來。
杜澔接過這本冊子細細一看,更是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這些鋪子上面統計有一萬大洋,估計是六爺暫留了一部分資金用於店鋪執行。
這些錢杜澔想要維持店鋪執行也不能用。
真正讓他吃驚的是六爺家裡的積蓄。
其中有許多登記在冊子上的古董字畫,其數目不下數百件。
另有一箱子大黃魚,五箱子小黃魚,另有好幾大箱子的大洋,總計加起來約合兩萬大洋。
外加這些黃魚,其價值接近十萬大洋,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古董字畫。
其中不乏一些珍品。
杜澔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不是他沒見過錢,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多錢。
“澔爺,您看這些錢”猴子詢問著。
他這麼問,本意是想問,這筆錢要上繳多少?
杜澔則是稍作沉吟,便道,“讓人將幾箱子大洋都給抬過來吧。”
“啊?”
“抬過來,然後給弟兄們發了。”
杜澔說著又補充道,“但凡昨夜參戰的每人領十塊大洋。輕傷的十五枚。
重傷三十枚,戰死五十枚。”
聽到這話,猴子也是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澔澔爺會不會給太多了點?這數目有些太多了。”猴子壓低聲說著生怕被弟兄們聽到。
畢竟這屬實是一筆超級鉅款。
這年頭可還沒有到民中後期那般通貨膨脹。
一枚大洋的購買力絕對是槓槓的,一塊大洋在一些大城市就能買到44斤大米。
像是許多雜貨鋪打雜的夥計,雖然包吃包住,但一年到頭下來,掌櫃的可能也就給三塊大洋。
就這樣,夥計也得感恩戴德,因為這年頭還真不缺人幹活。
三塊大洋那都能置辦好幾身不錯的衣裳。
而大學教員每月也就才兩百多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