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楊大郎這麼說,杜澔也是忍不住點點頭。
這兩人的工作的確有點問題。
表面上其丈夫是文學工作者,妻子就是家庭主婦。
夫妻二人關係和睦,兩人都是性格溫和之人,不存在因為口角導致誤殺對方的可能。
再說兩口子一起死了,這同歸於盡的機率太小。
至於兩人的工作,在看完卷宗後,杜澔也忍不住詫異。
因為這丈夫,也就是譚先生的女婿,竟然在東洋留洋過。
按理說這也很正常,這年頭很多知識分子都有留學經歷,留學東洋這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楊大郎特意讓人去杭市老家,帶著這男子的照片前往其人的老家探訪時發現不對勁之處。
那就是人家家裡人竟然說完全不認識這人!
也就是說,現在存在兩種可能。
找錯人了!
可能是楊大郎派人找人家家屬時找錯人了。
而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人家去了東洋之後,被人殺害,之後找了個樣貌差不多的調包回國了。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那這人極有可能是東洋人的細作。
只是這個可能性有嗎?
杜澔看向楊大郎,“你確定這人的身份沒搞錯?
你打聽的時候沒找錯人?”
楊大郎搖搖頭,“澔爺,為了這事兒我可是接連派了兩撥人過去。
期間我還抽空自己過去了一趟。
絕無可能找錯人!
而且人家也沒說這不像他家兒子,而是比較像。
而且人家還拿出了他兒子當年出國前的照片。”
說著楊大郎從兜裡摸出了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接過照片看了看,的確,和死者的照片不說一模一樣吧,基本上也有八九分的相似。
“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澔爺您看,這人的下巴那兒有顆痣,但死者的照片沒有!
當然這只是其一,重點是人家家裡人咬死說了,這絕對不是他兒子。
另外人家家裡的其餘幾個兒女也過來看了,都說不是。
人家也算是家中頗有些家財,想來沒理由和我這兒浪費時間。”
楊大郎說著搖搖頭。
聞言杜澔也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這東洋人還真叫一個無孔不入啊!
他前世倒是聽說過,這個時期一些學生去東洋留學後就有一部分被策反。
當然說是策反也不絕對,可能是一場邂逅,一次利益往來開始。
東洋人會對這些留學生密切關注,尤其是那些家中有點背景的更是密切關注。
並且開始針對目標進行各種分析,分析其愛好,看看對方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然後從全國範圍內挑選合適年齡段的女子,和對方來一場十分巧妙的邂逅偶遇。
亦或者觀察到對方本身家中拮据,那這就更好腐蝕了。
對方會多次試探,比如幾位東洋本地學生,會邀請對方參加一些晚宴舞會,亦或者高檔的場所。
同時觀察對方對這些東西是否流露出十足的渴望。
一旦感覺對方對這方面很渴望,那就可以直接用明一點的法子一步步腐蝕對方。
最好是帶對方多次參加上流社會的晚會,讓對方體驗過人上人的感覺後。
隨後突然不搭理對方,這種一下子跌落凡塵的落差感,會讓一些意志不堅定之人患得患失,甚至心心念想要再體驗那種生活。
不知不覺甚至還會開始攀比。
所以說東洋人手段無孔不入。
哪怕是一些意志力堅定之人,人家也能下套。
比如製造一場誤會,然後怕下這場誤會,從而進行威脅。
如若各種手段都無用處,但這人價值確實比較高,那對方甚至還會用極端手段。
而這位譚先生的女婿,就有些倒黴了。
對方是文學工作者,偏偏還是金陵大學的老師。
東洋人對於這種輿論領地一向是很重視。
加上剛好有一個和他長得相似之人,於是一場李代桃僵的謀劃就開始了。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到底是怎麼瞞過去的?”
杜澔摩挲著下巴,
“我沒記錯的話,譚先生的女兒和其女婿結婚時,兩人是回國後成婚的吧?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