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貝爾和老陳,杜澔臉上依舊是止不住的笑容。
直至對方走遠,杜澔這才隨口朝一旁囑咐道。
“點齊二十多個弟兄,一路上跟隨,務必保證他們一路的安全。”
聞言楊大郎心中困惑,但還是連忙吩咐了下去。
只是回來時,他卻有些疑惑詢問道,
“澔爺,咱們不是要藉著這個洋人傳教士和那什麼領事館武官搭上線嗎?
咱們就這麼把人交給陳警長這”
“呵呵,本來就是打算交給他的!”
杜澔淡淡道,
“老陳這人已經上了咱們的賊船跑不掉了。
另外之前不是讓他和總局的一位高層搭話嗎?
咱們可不能自己得利,反倒是讓朋友沒一點好處吶。”
有些話,杜澔沒有說。
那就是,陳警長現在如若想要進步,那就只可能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
那個貝爾傳教士,就是杜澔給他的好處,算是之前強行拉他入夥的好處費。
另外杜澔也需要一位自己人高官照應。
雖說洋人的關係也可以,只是不可能每次都讓洋人施壓。
這樣洋人也很為難,次數多了,高層那邊估計也懶得理會。
“可這樣一來,澔爺,咱們沒了這個貝爾傳教士,咱們和洋鬼子搭上線的想法不就泡湯了?”
“泡湯?你哪隻眼睛看到泡湯了?事情這不是談妥了嗎?”
“啊?”
楊大郎有些不解。
杜澔只得笑著搖頭解釋起來。
這也不怪楊大郎,現如今許多人對教堂的門門道道壓根就不清楚。
像是楊大郎這樣的江湖人士,對教堂的理解,就是洋鬼子們在一起信教的地方。
就跟佛道差不多,無非就是燒香拜佛差不多的流程。
可實際上絕非如此。
教堂的第一目的的確是宣揚他們的教義,也是洋人想要在遠東佔據信仰高地的一項舉措。
但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本地權貴商賈們扎堆交流的地方,也是擴充套件人脈的地方。
就像是受洗儀式,如若你能找到一位有名望的神父幫忙主持,那恭喜,你的人脈將會在短時間迅速擴充。
因為這樣的神父,往往是許多權貴和富商都交好的存在。
洋人很是信這些。
並且許多洋人就是這樣生意一點點擴大的。
剛剛貝爾說的很清楚,他是打算動用他的人脈,幫杜澔牽線搭橋了。
貝爾只是個剛來遠東沒多久的傳教士不假。
但對方有領事館的關係,估計對方和當地神父也有些關係。
如此層層傳遞之下,杜澔可以肯定,到時候過來觀禮的租界洋人絕對不會少。
而且身份也不會簡單!
這算是杜澔佔據先知先覺的優勢。
眼下本土這邊很多人都沒意識到加入洋人教會的好處。
不少高層甚至都十分排斥,底層人倒還好,只要能免費吃喝,他們不介意信教。
但底層人沒法利用這個隱藏的好處,高層和中層們又對此避之如蛇蠍。
可實際上,還是有一些高層隱晦的加了教會。
而時間再往後推十幾年,那時候知道這好處的人越來越多,但那時候加入教會也就不怎麼值錢了。
——
北段總局——
督察長辦公室內。
“舒秘書,關於這件事處理起來應該不難吧?
這件事我已經讓人火速查明,現在有許多人證物證都能證明是杜澔所為。
眼下這檔案還須舒秘書批覆一二,你看”
辦公室內,厲爺正笑呵呵敲了敲面前的緝捕檔案,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秘書長無論是在巡警內部還是在其他體系內都算是高層了,對於秘書長的意見,厲爺多少是要重視一二的。
聞言舒秘書笑了笑,雙手合十,不置可否道,
“督察長,您既然都已經查的如此明確,就只是抓一個普通人,又何須徵詢我的意見?
既然是疑犯,那將其抓捕歸案,那不是督察長您的職責所在嗎?”
“哦,這麼說舒秘書沒有意見咯?”
“看來督察長對我還是有點意見吶,我這人能有什麼意見?
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本就是督察長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