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杜澔哪裡知道大家心中所想。
大家的確是被先前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面給驚駭到了。
畢竟在他們印象中的幫派廝殺和眼下根本劃不上等號。
要知道,津門這十年來,如幾百上千人規模的雙方大規模械鬥,總計發生的次數也不過十幾次。
且這十幾次,大多都是以氣勢為主,至於砍人還真就是其次。
除此之外,其餘時候還是以文鬥為主。
文鬥是什麼,他們早就見過不少。
但被杜澔拉上來,第一次就見到如此具有衝擊性的一幕。
還有杜澔手底下那群人,砍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的輕鬆愜意,他們就感覺世界的陰暗面第一次向他們敞開了大門。
這是過來談生意?
他們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預估,但現在看來,還是太低估了。
太低估杜澔這個小師弟做事情的狠辣程度了。
“劉師姐你敢不敢?”
“我我我還有些噁心,讓我緩緩!”
“你們到底在猶豫什麼?”
就在這時,猶豫不決的人群中,朱夏水的聲音響起。
他的聲音有些冷漠,甚至帶著一絲嘲諷,
“平日裡,你們天天說如今這世道,習武之人已然沒了發揮的餘地。
如何?現在給你們機會你們不中用啊!”
“老朱啊,你就別說風涼話了,你敢殺人啊?”
“就是!我還不知道你!”
“我敢!”
朱夏水忽的開口,眼神無比堅定。
“師父他老人家說過,許多拳法就是脫槍為拳!
何為槍?
古人用槍,乃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武藝!
咱們的拳法同樣是脫胎於戰場上的拳法!
能賺錢,還能提升武藝,我求之不得!你們不敢老子敢!”
話音剛落,朱夏水深吸口氣,提著斧頭就往人群中衝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眾人有些驚疑不定。
“老朱他還真敢上啊!”
“是啊,這我是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有人感覺還是難以適應。
但有些人則是在回味著朱夏水剛剛那番話。
“我感覺老朱說的沒錯啊!
聽師父他老人家說,以前的武術名家更多。
不!現在的名家放在以前都算不得名家,只能算是一好手。
只有一流高手放在古代才能算是高手名家!
聽聞好像古人很喜歡刷人樁。
且一些大戶人家更是喜歡借用關係從牢獄之中提出來幾個死囚。
專門與死囚進行拳腳搏殺,死囚能勝半招乃至一拳,可免死。
以此激勵死囚,使其模擬那種生死搏殺的感覺。”
“是極是極!
此事我也從一些前輩口中聽聞過。
那些前輩說,練武練武,練一輩子都是花架子。
但要是去戰場上走一遭,要是還能活著,那提煉出來的全都是精髓!”
陸續有人爭執起來,但這些武痴性格的師兄師姐們已經不再猶豫,眼神堅定朝著前面衝了過去。
見此其餘人等見有人帶頭,猶豫片刻,還是咬牙衝了上去。
正如劉武才所言,習武之人很多人不缺膽氣。
更何況,大家都是窮苦人出身,如今杜澔已經給他們指引了一條明路。
沒一會兒,所有人全都頂了上去。
奈何此刻街面並不算特別寬,故而不少弟兄還是擁擠在後方。
時間回到五分鐘前——
看到杜澔這年輕人不講武德,說動手就動手。
“哼,動手!”
賈長清冷哼一聲,揮揮手,下一刻一眾弟兄們此刻也是早就積攢了怒火,紛紛朝著對面衝殺而去。
先前杜澔那群人見人就砍的畫面,他們這裡不少人看到了。
那些被砍死的弟兄有不少都和他們關係不錯。
加上在自家地盤上還敢如此囂張,簡直就是找死。
故而賈長清手底下這群人戰意可謂是空前高漲。
只是
吳達是賈長清手底下的一名小弟,跟著賈爺混也有兩三年了。
一直就是河西大街的混混,起初是跟著幾個鄰居一起瞎混,沒少被自家老爹給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