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為何之前不想說?”
“我怕!”
“呵呵,你的身份見不得人?”杜澔眼睛微眯。
大寶給他的感覺一直很奇怪。
忠誠,他很相信大寶的忠誠。
這點從多次自己與人廝殺時,大寶都奮不顧身幫忙阻擋在前就可見一斑。
如若沒有大寶幫著自己一起衝鋒陷陣,好幾次就算有金手指在身估計也夠嗆。
“算是吧。”
大寶苦笑一聲,“不過眼下澔爺,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說了。”
“為何?”
“您信得過!”
“呵呵,那你說道說道。”
“澔爺,我叔父姓朱,我叔父是義拳的老大!我原名叫朱寶山。”
隨著大寶此話一出,杜澔短暫的沒反應過來。
但稍作沉吟瞬間明白何許人也,拿酒盞的手都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此時大寶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杜澔,但很快一聲爽朗的大笑聲響起。
“哈哈哈!好事!這是好事啊!你叔父還有你叔父手底下那群人都是好樣的。
往後在我麾下此事無需藏著掖著,你應該為你叔父感到驕傲。
敢於對鬼佬拔刀,你叔父還有那些好漢都是好樣的!”
杜澔由衷的敬佩。
以大寶他叔父那一群人,雖說有一些不好的點,但所作所為,當得起漢子!
在高層都不看好,乃至膽怯逃遁之際,敢於出手,敢於對鬼佬出手,就憑這點,就可以說一聲了不起。
不過就是這些人的思想比較極端,不提也罷。
“對了,你叔父那些人,你現在可還有聯絡?”
杜澔有些好奇,畢竟那群人大多可都是練家子。
義拳的人裡面,有大刀會的,義拳的神拳的,梅花拳的等等。
聞言大寶卻是搖搖頭。
“沒有聯絡了,當初我叔父他們被鎮壓之後,很多被直接處死。
就算沒死的那也被直接轉手賣給了洋人,說不定現在已經客死他鄉了。”
“這唉”
杜澔也不再多言,開始和大寶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對於大寶這麼小心翼翼,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義拳當初鬧出來的事兒,無論是前朝還是現如今,都是不容允許的。
起碼那是高層所不想看到的。
所以大寶這麼小心倒也情理可原。
但杜澔覺得大可沒必要這麼小心,主要是大寶又不是當初那群參與人員。
基本上已經毫無瓜葛,再說前朝都沒了,怕什麼?
直至臨近傍晚,杜澔這才回到家中。
直至又過了一日,時間很快到了,杜澔和貝爾約定的時間。
為了這受洗儀式杜澔專門訂購了一套全新的西裝小馬甲,戴上一頂文明帽和文明杖,這才乘坐黃包車朝著教堂而去。
教堂名叫望海樓教堂,這也算是在後世都能看到的景點。
位於河北區獅子林大街西端北側,因為這教堂的舊址是在望海樓之上,故而得名望海樓教堂。
如今這年月,西開教堂還未建設,故而這算是目前津門唯一的教堂了。
主體建築呈山字形,有著哥特式風格,佔地不算大,僅有三千平方米。
而這建築也是幾經波折,前後經過數次燒燬重建。
而杜澔乘坐的黃包車還沒走多遠,就見一輛黑色福特汽車停靠在路邊朝著他這兒鳴笛。
杜澔揮了揮手側頭看去,卻見車窗裡坐著一位年約三十來歲,長相很有書卷氣的男子,對方同樣是一身筆挺精神的西裝朝他這邊點了點頭。
正當杜澔困惑之際,對方的一名下屬或者說是僕人下了車,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請問是杜先生嗎?”
“嗯,你們是”
“呵呵杜先生久仰久仰,我家少爺相信您應該聽說過,他姓舒。”
“哦!”
杜澔一驚,感情來的是那位舒秘書,“不知你家少爺這是”
“是這樣的杜先生,您應該是要去望海樓教堂吧?”
“沒錯。”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不如與我家少爺同乘一輛車如何?”
聽到這裡,杜澔明白了。
起身下了車,朝一眾弟兄囑咐道,
“接下來你們就不要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