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各種哀嚎聲再度響起。
僅僅瞬間,又是數十人一頭栽倒。
這一幕看著十分詭異,就好似這群人在衝鋒時,突然脊椎被抽走,失去了對雙腿的掌控力,然後很自然的往前衝著一頭栽倒。
相當於倒頭就睡。
而甩完飛斧的那一排人也是絲毫不帶停留迅速後撤,還是先前那一幕重演,又是一排衝了出去,又是一排飛斧飛射而出。
看到這一幕,李爺張大了嘴,又低頭看了看依舊瑟縮著抱頭的張八。
一時間他失去毆打手下的心思,只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而身邊的小弟見自家老大沒發話,也是紛紛停下了動作。
一個個嘴巴就沒合攏過看著這一幕。
而此時的小巴爺已經是有些殺紅眼了。
瞥了眼自己的弟兄,默默估算了一下,約莫還剩下六百名弟兄。
在人數上一點也不比對方少。
此刻他甚至忽略了旁邊還有李爺這隻豺狼。
只是雙眼血紅的盯著杜澔,上頭的人就是這樣。
用老八爺的話來說,他這兒子要是有自己一半的算計和理性,那就不至於讓他這麼操心了。
“衝!都給我衝過去,只要衝到近前他們就完蛋了!”
小巴爺也看出來,這飛斧戰術,好用歸好用,但近距離還真不一定有砍刀好用。
他們用的砍刀,至少要比對方的短斧要長一半多,一寸長一寸強。
加上砍刀用起來很是順滑,弟兄們又都是習慣用這玩意砍人。
沒理由在近距離搏殺還要遜色於人。
正所謂什麼人帶出什麼弟兄。
按理說前後損失這麼大,小巴爺這會叫破喉嚨,估計也沒幾個人敢和他衝了。
但小巴爺這一嗓子,不少殺紅眼的弟兄還真是嗷嗷叫的衝了過去。
並且在付出幾批人的性命後,還真讓他們靠近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密密麻麻幫眾,杜澔只是默默的看著。
而站在他身後的楊二郎則是滿臉的興奮。
十步!五步!
“他孃的,還真敢來啊!”
“弟兄們,給他們玩點好玩的,今晚咱們不接客了,就伺候好他們!”
伴隨著楊二郎那近乎囂張且粗鄙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前排整齊地佇列中瞬間散開,露出裡面一排排手持大砍刀的弟兄。
這群弟兄的砍刀,有點類似於專門砍鬼子的戰刀,尾部還綁著紅纓,重量十分之沉,長度比尋常幫眾的砍刀都要長一些。
看到對方也在用刀,小巴爺絲毫不懼,反而愈發興奮起來。
論刀,他手底下這些人很多都是玩刀的好手。
然而隨著兩邊人馬碰撞在一起,如同兩股戰馬相撞,頓時紛紛響起刀刃破體聲,慘嚎聲。
只是在一旁僅僅看了一盞茶的功夫,小巴爺就感覺不對勁了。
的確,論用刀的熟練度,對面這群黑色馬褂的傢伙遠不如自己弟兄。
但這群人卻步調統一,哦不,也不能算統一。
而是分成前後兩排,兩排相互交叉空位,始終保證前排要比小巴爺這邊要多出一把刀。
也就是說,碰撞的人數相當,但杜澔這邊揮砍出來的刀始終要比對面多一倍。
且第一排揮砍下去,第二排在空隙中緊接著再度揮砍。
而等第二排揮砍結束,抽刀蓄力時,第一排的刀也已經再度揮砍出去。
這就如同一個滾滾推進的車軲轆。
被車撞過的人應該都知道,被車撞,那撞擊力是其一,但後續被車軲轆捲進去的傷勢更是致命。
一旦被車軲轆捲進去,就算沒被撞死,那也被車碾死。
此刻杜澔對面這群幫眾,就是這種感受。
明明面對的同樣是揮刀的幫眾,但他們卻有一種被捲入刀刃軲轆裡的感覺。
無論他們對刀如何熟練,但對面始終保證兩人面對同一人,時時刻刻都有人揮刀,給人一種密不透風的感覺。
擋下這一刀,第二排的下一刀也劈砍過來。
這種打法其實很好學,講究的無非就是個配合。
就如長槍戳刺陣一樣,第二排在第一排的縫隙中交叉戳刺。
可學,這又哪裡是短時間能學會的。
在沒有提前演練過,臨陣之際說什麼配合都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