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澔爺,這麼下去可不是法子啊!咱們是不是捅了什麼大簍子?
這群軍爺怎麼逮著咱們不放手啊?”
楊二郎一邊喝了口水,一邊苦著臉。
他感覺活見鬼了,這一路上幾乎就沒怎麼休息過。
稍微停下一段時間,後面肯定就有敵人追過來了。
好不容易逃了這麼遠,本以為後面的追兵已經甩脫。
結果前面竟然有另一股敵軍圍堵過來。
這下好了,來不及周旋,無奈只能一頭莽過去。
好在接連殺退了兩撥,也算是有驚無險。
對於這些杜澔自然也是清楚,這一路他的體魄自然不算什麼能堅持下來。
可是弟兄們就有些夠嗆。
就好比今天這一戰,如若不是對方立足未穩,雙方處於遭遇戰,加之對方似乎不擅長野外遭遇戰。
如若不然,杜澔想要帶著弟兄們殺出重圍根本不可能,少不得要付出幾十條性命。
但今天這接連殺潰兩個連隊,死傷僅有十人。
這結果,杜澔都有些錯愕。
經過杜澔的覆盤,除了敵軍不擅長野外遭遇戰之外。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弟兄們哪怕十分疲憊。
可精神高度緊繃,遇到敵人飛快執行了飽和式衝鋒打擊的命令。
按照牆式衝鋒,外加火力錯開覆蓋的打法,一個照面,就是火力全開。
相較之下,對面就是零星的槍聲響起。
高下立判!
當然杜澔或許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打法完全就是普魯士騎兵衝鋒模式,不過比之那種更接近於世界上最後一次騎兵衝鋒。
也就是貝爾謝巴戰役也叫貝爾謝巴衝鋒。
大致意思可以理解為,遇到敵人就如同一頭瘋狂撲過去開始咬。
當然在杜澔看來,這種打法只能運用於雙方立足未穩的情況下。
一旦敵人是嚴陣以待的陣地,這樣一頭莽過去肯定要死傷慘重。
而普魯士衝鋒,就是近代的牆式騎兵衝鋒模式。
只不過普魯士人將這種衝鋒的速度和頻率訓練到了極致。
其實杜澔之前就是按照這法子進行傳授的,奈何那時候訓練時間尚短。
而且馬匹質量也很難保持統一,這才導致杜澔這些弟兄的水準始終不怎麼高。
可是隨著這接連沒日沒夜的奔襲,血戰。
大家的衝鋒竟然自然而然開始變得老練,變得越發犀利了。
雖說佇列不算多麼整齊,可是那瞬間提升的速度比之以往要快個兩三成。
主要是弟兄們越發熟練如何把握馬匹的跑步頻率了,不會一開始就浪費太多馬力以至於最後衝鋒速度提不上來。
按照這種打法,以及火力錯開形成的飽和式火力,一波就把敵人給打崩了。
當然這樣的打法很需要膽氣,膽氣不足,模仿也是東施效顰。
為何近代,就好比一戰時期,各國都有騎兵部隊,但真正能打出彩的少之又少?
排除一些倔脾氣硬要往人家防備嚴密的陣地不說。
就單單是那些遭遇戰的,就有許多沒打出彩的。
其中膽氣很重要,有時候明明只要衝到近前,幾乎就能掌握勝局,可偏偏就因為半途死傷不少,導致軍心大失。
軍心沒了,人就會猶豫,一猶豫,速度提不上去,大家畏手畏腳。
自然只能淪為敵人的活靶子。
但杜澔這些弟兄不同,都是和他出生入死多次的好漢。
起初剛剛直面戰場弟兄們多少還有些迷茫,但很快隨著接二連三的大勝,這股軍心也就凝聚而成。
自信心有了,加上本來就不怕死,膽子也是越來越大,敢於放手一搏。
故而杜澔有信心那麼遇到更嚴峻的局勢,只要衝入敵陣之前,還有活口,那僅存的弟兄們依舊能咬牙衝入敵陣。
只要杜澔的命令不變,那他們就會悍不畏死的衝入其中,大開殺戒。
只不過看著眼下弟兄們的疲憊模樣,杜澔也意識到該讓弟兄們喘口氣了。
可是低頭又看了看地圖,杜澔忍不住眉頭皺了起來。
搖搖頭,杜澔嘆道,“想要休息可以,但不是現在。
你們看,這塊地區,我們來的時候曾見過這裡有一些駐軍。
想來是某一支軍隊的駐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