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
田爺一時間有些語塞。
他明明知道這裡面很不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但心裡莫名對杜澔又多了幾分畏懼。
特孃的,這個杜澔貌似越來越邪性了。
他也不是傻子,對租界的情況多少是有點了解的。
“爺,沒想到這澔爺腦子這麼好使,咱們之前怎麼沒想過找洋人給咱們幹活呢?
這可是洋人啊,讓他們給咱們幹活,說出去多有面啊!”
一名小弟這會低聲朝田爺笑呵呵道。
啪!
聞言田爺一巴掌就糊了過去,沒好氣罵道,
“蠢貨!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你找個洋人給你幹活看看?”
說著田爺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是小弟,怎麼杜澔的小弟看著就比自己的小弟聰明呢?
洋人哪裡是他能用的起的,田爺之前可是很清楚這群洋人有多難伺候。
就算是最底層的洋人,那也不是他能隨便使喚的。
一來對方要的工錢是他們華工的數倍之多,二來人家用鼻孔朝天。
尤其是知道是華人老闆後,更是做事懶散,傲慢無比。
問題是打又打不得。
可眼下這群洋人,田爺仔細看了看,發現第一批已經登記好的洋人已經去上工了。
雖然沒幹過這種體力活,這群洋人做事慢吞吞的。
但他能看得出,對方不是在刻意磨洋工,那是真的用盡全身氣力了。
只是沒幹過,不熟練,也不懂得如何卸力,做事笨手笨腳的。
但總歸裝卸貨這種事兒不用動腦子,倒是沒啥技術難度。
慢是慢了點,但真的在賣力幹活。
“奇了個怪了,他杜澔莫不是拿這群鬼佬的家小威脅他們?
還是說杜澔是這群鬼佬的祖宗?用得著這麼賣力?”
且不說此刻田爺滿腦子霧水。
就在中局碼頭外圍,一輛福特汽車正在緩緩朝著這邊駛來。
“舒秘書,您確定這邊有大新聞?”
“這個嘛呵呵,去了就知道了。”
看著眼前的年輕女記者,舒秘書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他哪裡曉得,完全是被杜澔臨時過來抓壯丁的。
就在今天天一亮,杜澔就派人遞來一句話。
說是讓他動用報社的關係,找個記者去附近中局碼頭做個報道。
至於報道什麼,目的是什麼,全然沒說。
也就是和杜澔也算是合作過好幾次,不然對於這種含糊其辭的事兒,他是真不想伺候。
關鍵特孃的,貌似主次顛倒了?
他杜澔是不是在指揮我?
想到這裡,舒秘書血壓就有些往上升的架勢。
“舒秘書,您知道的,我是看在舒伯伯的關係才走這一趟的。
現在我們報社根本忙不過來,如果不是很重要的新聞,我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
餘子倩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很是不悅的皺了皺眉。
作為留洋回來的高知識分子,家中條件自然是不會差,本身也是官宦之後。
又是從事的報社行業,她對舒家根本不帶怕的。
當然,這年頭的新聞行業工作者,真的全都是勇士。
對於權貴根本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關鍵她還是公報的記者。
公報是什麼成色?
那可是和老袁一直對著來的報社,人家報社幾乎天天寫文章編排老袁。
突出的就是一個勇!
人家敢這麼幹,自然是有點底氣的。
三位創刊人,其中兩位是天主教徒,另一位還是法公使。
之後由英華先生接手,這位是誰,那就不能細說了。
人家的後輩,那可是國府時期都是權勢滔天的大人物。
而他本人出身不凡,在文壇也是大拿級人物。
有了這些背書,公報的敢於直言那就是出了名的。
不僅對老袁編排,還對前朝的那位老太太沒少批判。
總之,大家惹不起的它都惹了個遍。
就這樣,依舊屹立不倒。
對於這些舒秘書當然都清楚,對此,他對眼前這位餘小姐的姿態其實是比較低的。
“餘小姐餘記者,這個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