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澔爺,咱們今個兒過來就是想聽點實際的,您也別擱這兒空口白話了。
您就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個買賣,咱們摻和進去又能拿到多少好處?”
說話的赫然是小巴爺。
杜澔瞥了眼這小子,很難想象,老八爺那麼一個謹小慎微的老狐狸竟然養出來這麼個兒子。
“不知道諸位碼頭這方面的業務瞭解有多少?”杜澔笑眯眯開口,也不打算賣關子了。
“碼頭?”
聞言眾人愣了愣,頓時有些失望,還以為是什麼別的大買賣。
感情就是這碼頭營生,這玩意現在都是有定數的,早就被他們青幫一些靠近碼頭的大耍瓜分了個乾淨。
“澔爺,這明人不說暗話,說實話你這買賣不是咱們瞧不上。
我承認這裡面油水巨多,可是油水多又有什麼用?像咱們的中局碼頭,盤踞地盤那麼久。
之前那麼大點的地盤,現在還是那麼點的地盤。
每日來碼頭停靠船隻都有定數,很多都是老客戶。
利潤都是可以算得清的。
如果您要說這個,那我們中局碼頭第一個不感興趣!”
中局碼頭的大耍是田秋,派來的代表則是他的侄子名叫田恆,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對啊,澔爺,您這是不是搞錯了?碼頭營生那可都是有定數的。
您總不可能關係通天,能讓津門再開幾個碼頭吧?
可是開碼頭那又開在哪兒?現在津門這麼多碼頭,哪是說開就能開的。”
其餘人等也是紛紛抱有懷疑態度,實在是這想法太不明智了。
起碼他們沒看到任何盈利可能。
杜澔只是默默看著大家議論紛紛,足足過了半晌,等聲音小了點,他這才開口。
“誰說我要開碼頭了?”
“那您這是”
大家有些不解,總不能把現有的格局給打破吧?
那得砸了多少人的飯碗?
見大家臉上有些焦急,杜澔輕敲著桌面,笑眯眯道,
“我說的是單純的船舶裝卸營生,乃至船舶維修,船舶清洗。”
聽著這些,大家更加迷糊。
這不就是腳行的工作嘛,像是簡單的船舶維修和船舶清洗。
這個船舶清洗腳行也能幹,而船舶維修,如一些簡單的維修工作。
如他們這些大耍們都會有自己的人專門搞這個,只要船老大有這方面需求,那就能搞來人幫忙搞定。
只是這玩意誰不能自己做?憑什麼交給你杜澔去做?
“這個你們看看!”
杜澔也懶得多說,直接拿出之前和威爾遜先生私下籤訂的一個合作協議的備份檔案。
看著這份檔案,大家相互傳閱,看完後都是有些驚疑不定的看向杜澔。
有些人則是已經開始摩挲著下巴細細思忖起來。
但有些反應快的已經是雙眼冒著光。
“澔爺,您說的這個威爾遜先生,是不是那位領事館武官?”
還是有人認識威爾遜的,很快就抓到重點。
“對,就是這位先生。”杜澔點點頭。
“那您憑什麼能證明,您和威爾遜的關係?他憑什麼幫我們?
這裡面可是不小的利潤!”
說話的是那個田恆,他對杜澔屬實是有些懷疑。
畢竟這買賣太大,憑什麼交給你杜澔去做?
只是不用等杜澔反駁,一旁的張八就一臉不屑道,
“哼!前幾日我可是聽聞了,澔爺據說就是因為救了威爾遜先生這才受的槍傷。
我對澔爺所言並不懷疑!”
這點張八十分自信。
因為最近他可沒少關注杜澔,甚至就連杜澔和威爾遜見過幾次他都門清。
“不錯!張兄這話不假,澔爺的確有這個關係能辦到。”
就連一旁的小巴爺也是點點頭,
“不過我很好奇,澔爺,您說這麼大的買賣,這洋人又不是傻子憑什麼交給咱們做?
您和洋人把咱們碼頭的利潤點都給說了,洋人難道自己沒點想法?”
一下子眾人目光紛紛看向杜澔。
對此杜澔倒也沒隱瞞。
“對!的確沒這麼簡單,我的確是分潤了一些利益給洋人。”
此話一出,屋內瞬間有些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