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夏,高考落幕。
七月得到錄取結果,大家各奔東西。
宇文煜考上川北航天航空大學的天文系,宇文柔和唐遲在高考都選擇了繪畫藝考,但沒考上,一起出國上了英國藝術大學——愛丁堡藝術學院,那時兩個人已經是小情侶了,整天嘻嘻哈哈,挺有趣的一對。
可還有兩個人就沒這麼輕鬆了。
伊一本來和白澤川都報考的重南大,可是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她感覺天都塌了。
錄取通知書上面寫的不是重南大,而是川北大。
怎麼可能,伊一不敢相信,還以為是搞錯了,便給徐班打電話詢問。
可是徐班說沒有搞錯,說:“當時你的媽媽說你後悔了,想報川北大,便給你重新在電腦上報過了。”
可是伊一併沒有後悔,全都是江麗一個人的謀劃。
這是伊一的人生,既然江麗已經不要這個女兒了,為什麼現在還要管她的人生,以前該認真管教的時候不管,現在都已經二次拋棄了,她卻還要在這裡橫插一腳,伊一真的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
所以伊一給江麗打去了電話,她想問問她到底是為什麼。
她第一次那麼嚴肅,那麼沒有禮貌的對江麗講話,這一次就連媽媽也不叫了,直接沒有稱呼。
“你為什麼要改我的高考志願,你問過我嗎,就私自替我做決定,你都已經不要我了,還來管我的人生做什麼!”
語氣有些重,最後一句幾乎是在發火的邊緣。
那邊沉默了半晌才說話:“我當初就說過,贏時絮要你,這次是他的意思,不是我。我本來就不會管你,這次改志願只是幫贏家做事罷了。”
她的語氣沒有溫度,完完全全的無情。
伊一實在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居然都是贏時絮的主意,看來那次寒假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他真的太可怕了,江麗這次也完完全全和他同流合汙了,可是同一家,女兒媽媽都嫁過去,這怎麼可以。
伊一真的覺得江麗瘋了!
“我是不會嫁的。”
伊一冷冷的回過去,眼眶瞬間紅了。
江麗卻笑了起來,覺得這孩子真是天真的有趣,她說:“你以為這件事是你說了算的嗎,你自己有多少本事你不清楚嗎,純屬無依無靠,你還想著和偌大的贏家作對,真是可笑。”
聽著聽著,眼淚就落了下來,伊一坐在書桌前,手指狠狠地捏皺了錄取通知書,瞬間感覺沒了安全感,她確實無依無靠,她確實沒有能力,可是這一切不都是江麗一手造成的嗎!
大顆大顆的淚滴下來,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無望到了極點。
“算了,不說了。”
伊一狠心的掛了電話,趴在書桌上抽泣。
這下,她被迫失約了,她要怎麼和白澤川講她媽媽的無情,以後去了川北遇到贏時絮,又該怎麼辦。
這些種種,伊一不敢講與白澤川聽,更不敢講贏時絮要她。
其實今天是白澤川的生日,她本想著可以開心的把被重南大錄取的好訊息當面告訴他,可是現在好像不行了。
下午,她帶著禮物心不在焉地在公交站等車,不久後,她沒等來公交車,卻等來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它停在伊一面前,她下意識看去,後座車窗降下來,穿著灰色西裝的白樹君出現,兩人對視,白樹君坐的筆直,表情嚴肅沒有笑意,朝她招了招手,表示讓她上車。
伊一疑惑一秒,對方是白澤川的父親,她有些緊張的捏緊禮物袋子,然後侷促不安的上車。
白樹君坐在左邊,她坐在右邊,側身禮貌頷首,說:“叔叔,您找我有事嗎?”
這時小轎車啟動開走。
白樹君翹起二郎腿,目光向前,沒看伊一,娓娓道:“今天阿川19歲生日,我想你應該要去,順路送你一程。”
“謝謝叔叔。”
“先別急著謝,”白樹君看她,錯愕懵懂從她眼中露出,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繼續說:“看來你沒明白我說的送你一程是什麼意思。”
伊一搖頭,然後沉默,心裡總是不安。
白樹君解釋:“就是今天以後,你都不準再見他了。”
不準再見他?
伊一心下一沉,很不明白白樹君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準讓她見白澤川,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又或者是早戀的事被發現了?
這時車停下等紅綠燈,白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