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你受這樣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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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讀的時候,高一六班齊唰唰的安靜得不得了,全都埋著頭安靜的寫作業,徐班坐在講臺上改作業,也不管他們讀不讀出聲,因為她規定過晚讀可以讀書,也可以寫作業,對晚讀的要求沒有早讀那麼嚴厲。
反正在她那裡,早讀是為醒醒瞌睡,那是必須拿出精氣神讀出來的,晚讀嘛,學生們學了一天,肯定有一大堆作業,這半個小時寫寫作業也情有可原,也省得晚上放學回家後還為了作業挑燈夜戰。
也不知是累了還是怎麼著,徐班抬起眼皮來巡視了一圈教室裡的人,發現少了個人。
“唐遲。”她喊。
位置上正在看雜書的唐遲一驚,聽見熟悉的聲音時立馬警覺的把書收進書桌,抬起頭看向講臺上的徐班,一臉的疑惑以及驚慌。
“白澤川人呢,這都上晚讀了,怎麼還沒回來,去哪了。”
“不……不知道啊,他說有事,剛偷摸著出去了,我攔都攔不住。”唐遲趕忙著解釋。
伊一也看了過去,白澤川確實不在,不會是逃課了吧,但也不該啊。
正當老師疑惑著嘟囔了幾句,站起身往外走的時候,廣播裡刺啦刺啦傳來了聲響,徐班以為學校又要通知什麼事情了,於是趕緊坐回去,還順帶提醒學生們安靜下來聽廣播。
伊一低頭仍舊寫著作業,對於聽廣播一事她向來都可以做到邊寫作業邊聽的境界。
廣播又刺啦刺啦了幾聲,然後安靜幾秒才發出了聲音。
“大家好,我是高一六班的白澤川。”
白澤川!
伊一一驚,他怎麼去廣播站了,這時她停筆看了眼高掛在前門口的廣播,準備認真傾聽。
教室裡的其他人也都驚訝的驚訝,交頭接耳的交頭接耳,反正都開始因為白澤川而變得鬧哄哄的,徐班隨即皺眉,拍了拍講桌,所有人抬頭,她一眼朝他們警告的掃去:“安靜點!”
大家立馬收聲繼續聽。
“我僅代表個人向高二的兩位學姐不負責任的談論提出批評。今天你們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現在我可以肯定的為你們回答,你們沒有,甚至說得是那樣的冠冕堂皇,就因為不喜歡看不慣,就把所有虛假的標籤貼到別人身上。這樣的事沒有淋到你們頭上,或許你們還真不知道什麼叫憋屈、什麼叫難受、什麼叫百口莫辯的無力。我知道只要是一個人,就不會得到全世界人的喜歡,總是會有不喜歡自己的人,但是這也不是你們謾罵別人的藉口。是,你們罵完了是爽了,可是你們那些不負責任的行為卻要別人的難受為你們買單嗎,這樣的你們真的就很光明正大了嗎,不是的!這樣相當的虛偽。”
“當然我也知道我沒有什麼權利來制裁你們,可是很不巧,你們的小辮子被我抓住了,我不能裝瞎裝耳聾,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最後,我希望你們能給她道個歉,這事就算翻篇。要是被我發現你們沒有,你們的名字我可是知道的,所以後果知道的吧,兩位學姐。”
話尾的警告意味甚是濃重。
高二八班的阮雨以及高二九班的餘樂從聽到廣播開始一直到現在冒了一頭的汗,一直懸著的心在白澤川說到暫時不會說出名字的那一刻才掉下來,還算留了點顏面。
啪地一聲,廣播結束,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下課鈴也隨之響起,徐班皺著眉拿著檔案走出教室,班級裡立馬鬨鬧不斷。
“這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啊。”
“高二的學姐算是惹到川哥了。”
“可是白澤川說的那個被欺負的人是誰啊。”
“白澤川在維護誰啊,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但沒聽說他有女朋友啊。”
……
楊晨轉過頭,對唐遲說:“誒,咋回事,你知道不。”
當時白澤川問那兩個學姐名字的時候,唐遲還一臉懵不知道他為啥這樣做,結果下的是這步棋啊,為了單小妹算是豁出去了啊。
他含糊其辭道:“哎呀,我也不知道。”
廣播裡,白澤川一點沒提伊一的名字,想來也是想保護她的。至於沒有說那兩個學姐的名字,是他給她們留足了情面的同時,又威脅一把,還真是賊。
所以唐遲覺得還是不要把這件事情亂傳了,尤其是伊一和兩個學姐的名字,按照川哥這次的做法,肯定是想隱秘的解決,即保護單小妹,也讓她能得到一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