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樓梯間轉角下樓的時候,去衛生間的唐雅剛好回來,她沒注意到這邊的單伊一,直接開啟包廂的門就進去了,音樂瞬間湧入她耳膜,她捂住耳朵坐會原位,結果發現旁邊的位置空了,看了一圈包廂的人,單伊一都不在,正巧這時的齊元宇坐過來喝酒,她問:“伊一呢。”
齊元宇喝了一口果酒:“小妹先回了。”
“啊!一個人嗎?”唐雅擔心了起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剛剛看了,小妹走的很穩,不像是喝醉的樣子,別擔心。”
“真的?”唐雅鬆懈下來。
“真的,”唐雅仍舊不信的看著他,於是他繼續講,“你要是擔心,我等會給她通個電話,行不行。”
齊元宇拉著唐雅的胳膊就開始撒嬌,每次這種時候,唐雅一定會被他打敗,她完全鬆懈下來,笑著說:“那你別忘了。”
“保證完成任務!”
*
單伊一獨自一人走在夜晚的人行道上,晃晃悠悠的扶著樹走,感受著涼風,手上提著不敢送出去的禮物。
其實她當時喝那杯酒有一分是頭熱,而剩下的九分都是因為她心裡苦,她的哥哥是真的有了喜歡的人了。
以前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和單伊一介紹的,可是卻偏偏要在他生日這樣重要的場合把唐雅介紹給她,就足以說明唐雅在他心裡的地位了。
單伊一也終究不得不結束這個本就不該存在的暗戀。
可喜歡這種感情一時半會兒卻扔不掉。
馬路上車來車往,極速從她身邊開走,她覺得似乎所有的事情和人都在遠離她,爸媽離開她,外公離開她,現在齊元宇也要離開她了,她好孤獨。
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列火車,她一出生就被扔到車尾,她需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經過一個一個的車廂,遇到各種各樣的路人,最後才能走到車頭看到更寬廣的視野,掌握自己的人生,路途中,她沒有任何選擇,要想走到車頭,她只能直走,沒有別的選擇,因為沒有條件讓她有別的選擇,所以一旦走錯,她就會被風捲走,最後不知道會跌入哪個地獄。
而像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就可以直接去到車頭掌握自己的人生,而車尾到車頭的那段路他們也可以走,只不過就是坐著欣賞風景而已,不用很努力的去認真的踩下每一步。
對於她自己而言,路途中在一個車廂中遇到的每一位人都只是短暫的過客,因為到了下一個車廂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她的人生一直在經歷離別,沒有遇到一個讓她可以放心長久在一起的人。
以前她以為齊元宇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現在看來她錯了,他並不是的,他也只是她人生中短暫的過客。
她眼睛發酸,眼淚堆積在她眼睛裡,模糊了她的視線,眨眼的一瞬間,淚波濤洶湧的留下。
是滾燙的,是她的心在灼燒,慢慢的燒掉心裡那個因為齊元宇而堆積起來的大樹的樹葉,那都是她一點一點堆積起來的暗戀和喜歡,可就算在滾燙,都不可能把它們統統變成灰燼。從小到大,單伊一跟在齊元宇身後跟了11年,這麼多年的喜歡怎麼可能一瞬間就放下呢。
她好糾結,想放下卻放不下,只能逼迫自己慢慢放下。
她慢慢的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問題。
哥哥,是我自作多情了,是我想歪了,你對我的喜歡只是妹妹的喜歡,可我卻自以為是的認為有那麼一絲愛慕在其中。
我這樣是不是很討人厭啊……
但幸好我很膽怯,沒有對你說喜歡說愛慕,不然我早就失去你了,對不對……
突然一個人出現在她面前,她晃悠了一下,那人扶住她,她看不清那個人,只看到那個人全身黑,戴著鴨舌帽,揹著什麼東西,是個很高的男生,她聽見那個人很驚訝的問她:“你喝酒了?”
聲音低沉也有些擔心。
單伊一似乎覺得那個人認識自己,她暈暈的又晃悠了一下,那人似乎伸手扶了一下,但是還沒碰到她,她就先自己扶住了樹幹,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迷迷糊糊中她看見那個人取下了他的帽子,頭被他溫柔的摸了摸。他的手慢慢的觸碰到她的臉頰時,她感受到他冰涼的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把她的頭髮挽到耳後,然後舒服的給她戴上了帽子,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單伊一似乎很喜歡,很享受。
暈乎乎找不到頭腦的她抱住了面前的人,側過頭,將臉貼在那人身上,把他抱的緊緊的,害怕失去一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