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護士站只有一個護士在值班,她看了看好像是剛才的那位護士,那位護士好像在寫什麼東西,為了不打擾到她,於是單伊一就站在旁邊等了一會兒,直到護士弄完手上的工作後她才問:“您好,請問有多餘的毛毯嗎?”
護士抬頭看到是單伊一的時候,驚訝的笑了笑說:“是你呀,小姑娘。”
單伊一笑了笑,轉而護士進到一個房間,出來時只拿了一條毛毯,她有些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我們這就只剩一條了,實在抱歉,入冬了,最近流感比較嚴重,病人也比較多。”
護士知道單伊一他們有兩個人,按道理應該要兩條毛毯,可是這裡就只剩一條了,所以她才會這樣說。
“沒事,我就要一條就好。”
護士把毛毯遞給單伊一,單伊一說了聲謝謝就往走廊那邊走,可沒走出幾步,後面就又傳來那個護士的聲音,她停住轉頭看過去,那個護士偏著頭往走廊那邊看了一下,那邊輸液的大多是流感病人,然後又看回伊一,對她說:“小姑娘,我給你兩個口罩吧,最近流感嚴重,別因此感染了,走廊那邊病人挺多的。”
單伊一倒回去拿過護士手中的兩個口罩,真誠的說了聲謝謝,然後才徹底的離開。
回到走廊那邊,白澤川抱著手臂,似乎很冷,單伊一先開啟毛毯幫白澤川蓋上,然後撕開口罩,站在白澤川面前,他仰著頭,緊皺眉,似乎睡得不安穩,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把口罩兩邊的耳掛繩一個一個的掛到白澤川的耳朵上,然後上下調整口罩遮住他的鼻樑以及以下的面部,最後在他鼻樑處捏了捏,於是他高挺的鼻樑被襯托了出來。
他柔順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眉毛,一雙好看的眼睛是面部最後的五官,她情不自禁的看了看,燈光從頭頂照下來,他的長睫毛被印在臉上,這樣近距離的看他,她才發現他的睫毛其實也比正常男生長一點,面板也是,乾淨又細膩,真的是一個很好看的人,就連帶上口罩,那雙緊閉著的眼也那樣吸引人。
看著看著,她又伸出手隔著劉海貼上他的額頭,溫度還是滾燙,想來還沒有那麼快好,接著整理他的劉海,動作很輕很輕,髮絲柔軟舒服,她好喜歡,這又讓她想到了剛才撫摸他頭髮的觸感,一摸一樣。
手指慢慢放下,視線從髮絲上,下移到他的眼睛上,看他緊閉的眼,看他長而濃密的睫毛,看他被口罩印出的高挺鼻樑,真的好像混血兒,這一刻,她再次覺得,比起帥氣,漂亮更適合形容他的氣質。
安靜的氛圍裡,她心底波濤洶湧,好似夏日的海浪,溫溫熱熱,亦或是滾燙,她本想盡力剋制,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何,她總是不自覺的靠近,不自覺的看著他,觀察他,就比如現在,她這樣毫無掩飾的直視他,而最終的結果永遠都是她怦然心動,臉紅身熱,她永遠沒辦法剋制住這種莫名其妙自然而生的,對他的那種奇妙情感。
忽然他的眼球動了一兩下,單伊一一驚,以為他醒了,於是很快移開視線,做賊心虛的坐回旁邊的位置,低著頭愣了一兩秒,周圍仍舊安靜,他也沒有任何動作,似乎沒有醒,於是她才偷偷抬起頭看他,他仍舊安安靜靜的在睡覺,這時她才長舒一口氣,拆開另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
輸液瓶一個都還沒滴完,單伊一盯著輸液瓶看,一點也沒察覺到速度不是一般的慢這個問題,她只單純的想按照這個速度應該還要很長的時間,她想或許睡一覺醒來應該就能輸完了。
而且現在她也有些困了,不得不睡一覺了。
俗話說有一種效應,要是你一直盯著它,那它就會很久很久才滴完,也滴得很慢,要是不盯著它,隔很久才去看它,它就會滴得很快。
當然這沒有什麼科學依據,只是一種心理效應或者心裡安慰罷了。
單伊一將剛才因為無聊把繳費單折成的千紙鶴拿在手中,抱著手臂睡了過去。
她剛閉眼不久,白澤川就緩緩的睜開了眼,他低眸看身上的毛毯,用手觸控臉上帶著的口罩,雙眼一彎,他笑了,他在開心,開心剛剛伊一所做的一切,他一直都在好好感受著。
是的,他剛才就沒睡著,一直都知道她在幹嘛,知道她無聊的時候折千紙鶴,知道她善良的為大家關上窗戶,也知道她擔心他感冒而為他蓋上毛毯以及口罩。
他等啊等,等啊等,直到她睡著,她的頭不受控的歪動的那一刻,他伸手把她的頭輕輕放到他肩頭,身體又往她那邊挪了挪,把身上的毛毯全部給她蓋上。
這一刻他們肩靠肩,靠得是如此近,他低頭時,下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