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越飛越遠。
我該如何形容那時我的心情呢,是遺憾得以彌補的滿足感,還是跟他呆在一起的幸福感,還是我的指尖時不時觸碰到他的指尖,又急忙錯開的緊張感。
那一刻,我不自然的蜷縮著指尖,紅著臉抬眸側目,看著他,第一眼,是那絕美的側顏,第二眼,是那高挺的鼻樑,第三眼,是那之前一直注視著我的眼睛,但此刻的他沒看我,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風箏,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剛才我的觸碰,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我猜不透他,然後我又緩緩的轉過頭,繼續看著遠處的風箏。
看著它飛入橙黃的雲海中,飄來飄去,而我和他是它的掌舵人。
有的時候,我覺得風箏線斷掉也沒關係,無憂無慮的自由誰不想要啊,可是此刻,我不想它斷掉,我只想緊緊抓住它和他。
因為,人生的第一個風箏出於他之手,我無比的珍惜它,也珍惜那一份真誠對待我的他。
放風箏的這期間,我和他說了很多話,也坦白了一些事情。
我說:“白澤川,非常抱歉,上次元旦晚會我聽到了你和莫佳佳的談話。”
其實我很早就想坦白了,奈何總是忘記或者沒有合適的時機,恰好今天的這個機會,這氛圍,挺舒適的,我覺得比較適合談一談。
我坦白了這句話之後,他就立馬接了我的話。
他說:“我知道。”
那聲音很平淡,眼神也並沒有看向過我,依舊毫無波瀾的盯著風箏,手上還在不斷的放著風箏線。
當時我有些錯愕,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於是我又接著問。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這時,他終於看向了我,也對我笑了笑。
他說:“從元旦晚會到放假,我一共情緒激動了兩次,因為誰,不言而喻,但第二次的時候,你在,你還為我係領帶,你說‘對不起,又讓你生氣了,又讓你煩了’,而正是這個‘又’字暴露了你,讓我知道了,那晚,你聽到了。”
他說完後,我直接就愣在了原地,說不出話,心裡和眼裡很平靜。
他一手拿著風箏線,一手放在我的肩上迫使我和他面對面,我照做了,而他又繼續問我。
他問:“伊一,既然聽到了,為什麼不問我和她的關係呢?”
他非常認真的在問我,可我依舊看著他沒說話。
他只好繼續問:“是不好奇還是不敢問,或者不在意我?”
這一次,我終於有所反映了,心開始難受了。
怎麼說呢,當時的我,確切的感受到了他有點難過的心情,其實不好奇不敢問不是他想問的,他只是想問在不在意他這件事,我挺心疼他,他喜歡我,我卻沒辦法這麼快的給到回應,等待確實挺苦的。可我當時確實不好奇他們的關係,我覺得可能是莫佳佳喜歡他,他不喜歡莫佳佳的關係,而且那時他剛和我表白不久,而我又那樣的厚臉皮,再怎樣,我都不可能去幹涉他的事情。
但是在不在意他,我無法撒謊,或許我是一個不專情的人吧,心裡莫名其妙的就裝了兩個少年,我的哥哥和他。說實話,他沒給我表白的時候,我確實沒太看清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直到他給我表白了,我才後知後覺發現,其實我早就有點在意他了,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似乎是從上次拍情侶照的時候,我就變得奇怪了。
但我還是不太清楚我為何會偷偷把他放進心裡,甚至於我一點察覺都沒有,就只是覺得,一看到他,我就怦然心動了。
一下,兩下,三下,無數次頻率快的鼓動得厲害。
針對這個問題,我很認真的回答了他。
我說:“作為當時的我來說,我確實不好奇你和莫佳佳的關係,因為那時的我對你還不是那麼在意,而且,你對我表白時候說的那些細膩的話,令我非常的感激,但同時,我也非常的愧疚,你對我如此的溫柔,如此的有耐心,可我卻還是厚臉皮的向你要了一個三年之期,迫使你等我,我很抱歉利用了你喜歡我的心,所以,我不能干涉你任何事情,也沒有任何資格問你任何事情,特別是你比較私密的問題。”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的平靜,也都一直看著他,眼眶雖有些酸有些紅,但是我沒哭,我覺得這件事情,我沒資格哭,因為是我對不起他。
他沒回話,只默默的看著我,眉頭微皺著,我能看出來,這不是不耐煩的意思,他只是不喜歡我說這樣客氣以及不看好自己的話語,我明白。
我又接著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