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滄在公司樓下碰見了孟引楨，覺得很是稀奇，老闆竟然是打車來的。

“孟總早。”

“早，有個車你過戶給小……尹漱。”

孟引楨一時口誤，但很快糾正了過來。

沈滄瞭然，並不說破，只覺尹漱很有本領，昨天出了那種事，竟然還是安然無恙。

不過這下他就明白了，車應該是老闆親自開到了尹漱那裡，然後自己只好打車回來。

還怪貼心的。

“好的。”沈滄應下。

看著孟引楨春風滿面地進了專用電梯。

*

這邊聞莛搞完事就直接被家裡禁足了。

他要被綁去和呂芊聯姻。

聞母首先發難，“聞莛，回國幾天了？現在才知道著家？”

聞莛厭惡極了這種成年後還被嚴加管束的生活，面無表情地回：“不需要你管……”

“我是你媽！我不管你誰管你？我不管你，難道任憑你追著一個強姦犯的女兒跑嗎？”

“我就是要追著她跑，她比那個呂芊好一萬倍！”

聞莛也是進了家門才知道，母親直接把他“許配”給了呂芊，美其名曰：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佳偶天成。

但在他看來，這簡直是亂點鴛鴦譜——狗屁不通。

聞母氣不打一處，一個巴掌甩在了自己小兒子臉上，“不識好歹的傢伙！”

對，他就是不識好歹，大哥才是最好的。

此時此刻，聞莛對自己的母親徹底寒心。

她從始至終就希望自己做個大哥身後的背景板，安分守己，容不得他有任何一點自己的想法。

兄友弟恭，母慈子孝，就是他生來的使命，為聞家裝點門楣，再聽候發落，和門當戶對的人家聯姻，為家族貢獻出自己最後的一點價值。

一旁的聞樵比聞母還要急這樁婚事，但他面上很鎮定。

他很清楚聞莛心裡的想法，無非是放不下那個姓尹的姑娘。

他可以幫他想辦法。

於是站出來打圓場，和聲和氣地說：“媽，讓我和他聊一下吧。”

他上前攬過聞莛的肩膀，把人帶到了樓上的書房。

兩人站在窗邊，能看見院裡種著的三角梅，紅豔豔的一片，很是熱鬧。

這讓聞莛想起了昨天尹漱穿著的裙子，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聞莛，你和呂芊，可以先訂婚，不急於結婚的。你照樣可以利用她幫你的尹漱……”

“大哥你……”聞莛有種被扒光了衣服，被人一覽無餘的羞恥感。

這種幽深的心思都被聞樵看了出來。

“大哥是幹什麼的，開娛樂公司的，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聞樵說得不留情面。

“那我不和她訂婚，也一樣可以……”

聞莛覺得大哥身上有種很奇異的特質，明明自己不想服他，可偏偏他一張口，三言兩語就能把自己繞進去。

他是拿捏人心的高手，自己根本比不上。

聞莛洩了氣，默默聽著他的下文。

“那能一樣嗎？到那時她是你的未婚妻，頂著這樣的一個身份卻還是得不到你，還是要被你利用，去討好她的仇人，你說，她能好受嗎？”

聞樵很快講清其中利害，直直盯著聞莛，目光像是一柄寒刃，在逼迫他去答應這個提議。

“好……”聞莛權衡之下，還是答應了。

他在尹漱心中的形象早已支離破碎，也不在乎什麼了，只願自己豁出去的能換來她想要的圓滿。

一切都是他自我選擇的結果，他無權也無意去怪尹漱不給他回應，都是他自願的。

就當成一場自我成全的暗戀吧。

聞莛早已自欺欺人般下好了定義。

“哦對了，訂婚之後，你反而能更多地見到那個姓尹的姑娘，大哥待你不薄吧……”

這句話像是個定海神針，徹底讓聞莛安下心來。

他也只能求得這些表面的東西了。

*

昏昏欲睡地捱到12點下課，尹漱隨著人流走出了教學樓。

孟引楨掐好時間點，給她發來訊息。

【車給你停在教學樓旁邊的停車場裡了，鑰匙在左前輪的輪胎上。】

尹漱一臉疑惑，回了一條：【什麼車？】

孟引楨：【你說呢？不許再拒絕。】

尹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