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戀和小女兒不知不畏的愚蠢演得入木三分,為她以後的悲劇做了很好的鋪墊。
導演對於這種天才演員有種難耐的興奮,一連挑了好幾場戲讓她繼續演,尹漱都一一遊刃有餘地展現了出來。
像是把這幾年在演戲上的鬱鬱寡歡不得志都發洩了出來。
於是很殘忍的結局出現了,導演大手一揮讓那些在門外等著的人全都離開,他已經找到了理想的女主角。
等著的眾人有些憤憤不平,好歹他們也有點分量,不是什麼影視城跑龍套的,怎麼能這樣就把他們打發了?
尹漱管不了這些,她戴上鴨舌帽匆匆離開,心想這下連唐幼卉的面都不用見,就可以碾壓她了。
心中的氣順了不少。
學校就是個微型的社會,處處都有小團體。
當年唐幼卉為了抱呂芊的大腿,不惜出庭作偽證,背叛她這個好朋友。
可如今,事實告訴唐幼卉,潛規則也有行不通的時候。
她就喜歡用實力把小人的囊中之物奪回來,讓她們遺憾痛哭,卻奈何不了她一點。
*
聞樵趕來時,哪還看得見尹漱的身影,本來這是他們難得的獨處時光,真可惜。
不平的人中,反應最大的要數唐幼卉,她既不差錢也不差顏值,怎麼連導演的面都見不上?
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怒氣衝衝地拽住一個出來的工作人員,問道:“那個被選上的叫什麼名字?比我有錢比我漂亮嗎?”
她對獲得角色的認知就是有錢,漂亮四個字,如此文化程度估計連劇本都讀不懂吧?
工作人員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板著臉說:“尹漱,可以了嗎?”
說罷,撞著唐幼卉的肩膀離開了。
唐幼卉對這個名字再熟悉不過了,對她來說這是愛恨交織的兩個字。
愛似乎早已隨風消散了,散在她不知所謂的青春裡,只留下了恨,烙印在她的下半生。
本來她時來運轉,天降一個土豪父親,再多的恨也該消了,但竟不知她還是有本事絕處逢生,扳回一成。
唐幼卉正愁無處發洩,看見聞樵過來,心裡有了計劃,她裝作很熟地喊住聞樵,說:“聞總,要我說這角色給尹漱演正正好,她是本色出演,正好有個禽獸不如的父親……”
“我說你誰啊?在這邊大放厥詞,就你張嘴了是吧?”聞樵聽著這般的汙言穢語,不復前幾日見到唐幼卉的親切,毫不留情地體現了對她的嫌惡。
甚至直接否認了認識她這件事,把她當成了空氣。
“你……”唐幼卉睜大了眼睛,驚訝和憤怒在她的眼裡攪和成一團,渾濁不堪。
“別覺得誰都比不上你似的,好好捫心自問一下,自己是個好人嘛……”
為了尹漱,聞樵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我不是好人,那尹漱就是個爛人,說不定早就和她那化成灰的父親行過了苟……”
齷齪的話被一杯冰咖啡截住,唐幼卉被嗆得睜不開眼,頭髮一縷一縷地粘在了臉上。
聞樵把杯子往唐幼卉腳邊輕輕一拋,殘留的液體又弄溼了她的腳。
她剛過上好日子沒幾天,還沒享受夠就遭此奚落,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她忍不住尖叫。
叫聲震得人耳膜疼。
周圍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唐幼卉莫名打了個嗝,像被控制住了一樣,也住了嘴。
“清醒了嗎?別在我面前發癲!以後你,還有你父親別在我面前出現,電影是你們這些俗人碰的東西嗎?”
聞樵隨性地踢了一腳杯子,走遠了。
走廊上的工作人員一臉新奇。
在新喬傳媒,誰都知道老闆聞樵是最有風度的,聞公子絕不是喊著玩的,眼下卻對一個來試鏡,且剛二十出頭的女生髮這麼大火,不知是為了什麼?
捱得近的知情人,對旁人耳語道:“好像是為了新電影剛剛敲定的女主角……”
“我去,老闆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要對手下藝人下手啊……”
“要我說,這叫鐵樹開花,不能叫下手……”
“反正,以後有好戲看了……”
大家議論一會,又散開去工作了。
*
孟引楨生日在9月9日。
尹漱一直在劇組忙著拍戲,沒有精力去管外界的事,但她每天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就是去找老師學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