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地問,著實是被震驚到了。
“11.13克拉,一點都不差……當然啦11克拉不是他的上限,只是不知為何要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數……”
“好了,不要再說了……”尹漱心虛得不行。
這克拉數是她的生日……
“是不是很誇張?所以大家都說孟引楨分個手都這麼大方,要是哪天離了婚,豈不是百億?”
聞樵喝口酒,潤了潤嗓子。
同作為男人,他都覺得孟引楨是個十足的戀愛腦,愛一個人到了一種瘋癲的程度。
但對方不接受的話,也只能自食苦果了。
尹漱理了理被酒精浸泡著的思緒,又叫了杯卡爾比思。
給聞樵叫了杯純威士忌,算是求人辦事的誠意,說:“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聞樵有些驚喜,除了拒絕,這是第一次他們的對話有所延伸,是個好兆頭。
“那枚戒指你幫我帶回去還給他唄,這是就事論事,我知道它貴重,但不知道這麼貴重,放在我身邊實在不合適,真丟了,我拿什麼賠?”
這真的是個正常人的反應。
換誰都會害怕。
“尹漱,你不會覺得我講這麼多,就是為了這個吧?”聞樵有些會錯意,怕她以為自己是個在背後放暗箭的小人。
“不是不是,相反地你很坦蕩,承認自己送的沒有他好,也看到他的……怎麼說……優點吧……”
“可能我這麼說你不愛聽,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親自還到他手上,由我代勞,未免讓他面子上掛不住,你這是殺人誅心,你知道不?”聞樵儘量讓自己的措辭輕一點,生怕刺激到她,但該講的道理還是該說與她聽。
尹漱靜靜聽著,沒有回話。
聞樵下意識想去握她的手,最終還是作罷,說道:“或許孟引楨是第一個傷害你很深的男人,所以你出於自保的本能,會急切地想要與他的一切剝離,但這真的不是避而不見,扔掉所有與他相關的東西,拉黑他所有的聯絡方式就能解決的,你可以試著去直面傷口,讓時間來治癒它……”
尹漱一字不落地都聽進去了,聞樵說得確實沒錯,可他卻不知送戒指這件事孟引楨給她布的是一個死局,收還是不收,她根本沒得選。
兩人相對沉默了片刻後,兩杯喝的端了上來,尹漱也清醒了一點,說:“那就不麻煩你送了,我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嗯,那我們碰個杯?異國他鄉碰到老鄉也不容易……”
他們算哪門子老鄉,但尹漱還是接受了他的提議,就當是增添喝酒的氛圍了。
兩人又繼續喝了幾杯,尹漱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正襟危坐,一點看不出醉酒的跡象,又丟擲了一個問題:“我有個事特別好奇,就是你根本也沒見過我幾次,為什麼就喜歡我了?這不合理吧?”
聞樵失笑,一見鍾情在她這樣的年輕小姑娘看來竟然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真是稀奇。
但他也只能這麼解釋,“一見鍾情。”
“好吧,我個人是完全不相信這個的,你不覺得很輕浮嘛。”
“到底輕不輕浮,你得看到最後。”
“行吧,這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不過我目前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所以這個禮物你還是收回去吧。”盒子又被推到了聞樵面前。
他也不是認死理的人,選了個迂迴戰術,說:“我也不讓你為難,不如你交換回國那天還給我怎麼樣,我拿著也戴不著啊……”
“好吧好吧,你們就是把我家當保險櫃了,我算是明白了……”尹漱把盒子收進包裡,似是要結賬離開。
聞樵想起她剛才問為什麼喜歡她,心裡又有了一個答案,情不自禁地說:“我喜歡剛才和你聊天說話的感覺,那種感覺我能記一輩子……”
人可能就是為了這麼幾個瞬間活著的吧,聞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