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溪狐疑地看著麥哲,“我就說你今晚也不太對勁,你有什麼煩心事?”
麥哲目視前方,認真開車,低聲道:“一言難盡。”
景溪見他不太想說,也沒勉強他。
回到小區停車場,停好車後,麥哲下了車,景溪也慢吞吞也下來了。
麥哲叮囑道:“早點回去洗洗睡吧,我從明天開始又很忙了。”
他的檔期都排到明年6月了,繁忙且充實。
景溪點頭,“你先走吧。”
麥哲擺了擺手,乘電梯上樓了。
電梯在八樓停下,出了電梯,便看到他的家門口立著一個行李箱,駱卿州坐在地上,腦袋趴在上面。
麥哲有些發愣,駱卿州竟然還沒離開?
他邁開腳步,一見到駱卿州就沒來由的煩躁,尤其是現在,地上的幾個空酒瓶更加刺眼。
駱卿州聽到動靜,抬起了腦袋,只見麥哲正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駱卿州扶著地板站了起來,“哥……哥哥。”
他保持一個姿勢太久,雙腿有些麻痺,踉蹌了一下。
駱卿州窘迫得滿臉通紅,緊張地看著麥哲,他哭過的雙眼和鼻尖依舊很紅。
麥哲蹙了蹙眉,“你怎麼還賴在我家門口?不覺得難看嗎?”
駱卿州的聲音很沙啞,解釋道:“我,我是想等你冷靜之後,和你解釋清楚,還有道歉。”
麥哲心中一陣煩悶,諷刺道:“從始至終,不冷靜的人只有你吧?”
駱卿州聞言一怔,心裡的酸脹感似要衝出胸腔,他垂眸,低聲道:“你說得對,但我面對你,怎麼也冷靜不了。”
“穩定的情緒與濃烈的愛意註定無法共存,如果我在你面前很冷靜,甚至是冷漠,那我肯定不愛你。”
麥哲心裡微震,他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口齒伶俐的傢伙。
駱卿州上前兩步,站到麥哲面前,看著他完美無瑕卻眉頭緊鎖的臉。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愛情中屬於高度敏感和高度需求,光是看著麥哲緊皺的眉頭,他都心碎。
駱卿州的聲音很是沙啞,溫情脈脈道:“真的非常抱歉,但我確實不是故意的,我不可能故意去損壞你急用又珍貴的東西。我一定會賠給你的,相信我。”
聽到這話,麥哲的怒火又被重新點燃了,他一把掐住駱卿州的下巴,將他的頭微微抬起,皺眉道:“身無分文的你怎麼賠我?”
駱卿州看著他眼中的怒氣,心裡又難受起來,眼眶再次通紅,淚水漣漣。
義無反顧又橫衝直撞愛上他的自己,甘願在他面前黯然失色,聲淚俱下。
麥哲微怔,年輕的毫無瑕疵的臉蛋,被眼淚沾溼的臉龐,又軟又嫩,觸感好得他的指腹不禁緊了緊。
駱卿州下巴微抬,滾燙的眼淚滑下來,落入了麥哲的指腹。
麥哲心裡微顫,觸電似的用力一撇,把手抽了回去,迅速撇開臉,粗聲道:“滾。”
駱卿州的臉偏向了一邊,眼眶裡滿盈晶瑩的淚花,心碎地看著麥哲。
他喝了酒之後再哭,那股破碎感更強了。
麥哲看著駱卿州哭得鼻尖都紅了,吞嚥了一下,他內心深處隱隱有些興奮,但更多的是被煩躁替代了。
那一絲興奮一閃而過,他不敢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