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哲不斷暗示自己,他只是不習慣駱卿州的突然離開而已,等時間一長,他自然就會恢復到駱卿州從未闖進他的生活前的狀態。
麥哲坐了起來,摸著一旁沒有溫度的被窩,枕頭上還掉了一根頭髮。
他的家裡,每一個角落,都有屬於駱卿州的氣息。
麥哲的頭疼得厲害,昨晚冒雪下去找駱卿州,受了風寒,他的嗓子有些不舒服。
麥哲向來愛護自己的嗓子,稍有不適就要看醫生。
可此時的他,卻無暇顧及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起床去了洗手間,看著另一套屬於駱卿州的洗漱用品發愣。
麥哲突然覺得這些東西很是礙眼,他把家裡所有關於駱卿州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扔到了雜物間。
習慣固然可怕,但時間才是最無情的。
再深的習慣,也抵不過時間的侵蝕。
只要時間夠久,他一定可以忘了駱卿州,徹底結束這段孽緣。
洗漱後,麥哲披著大衣,去了陽臺。
昨晚的雪下了一夜,外面已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銀裝素裹的世界很美,但麥哲的心裡卻似蒙上了厚厚的塵。
他拿出一根菸點上,目光深沉地望向遠處。
駱卿州為了不讓他吸到二手菸,都會獨自到陽臺這裡抽菸,還會等身上的煙味散得差不多了才回屋。
這種生活小事,麥哲本不該放在心上的,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總是會想起駱卿州。
麥哲在駱卿州密不透風的愛中沉淪,他眼看著自己在清醒中淪陷。
愛上一個一開始就討厭的人,這是最要命的。
駱卿州將自己的滿腔愛意都傾注於麥哲,讓他徹徹底底沉浸其中。
等到麥哲想徹底割席時,才發現如此艱難。
麥哲深吸了一口煙,嗆得他嗓子更難受了。
他把煙掐滅,回了屋裡。
今天他休息,若是昨晚兩人沒吵架,估計會一起出去玩,或是宅在家裡。
但這些都不是好兆頭,越是沉浸在這樣的關係中,他越難抽身。
雖然昨晚的爭吵來得突然,但在意料之中,他們之間,早晚都會走到這一步。
長痛不如短痛,斷了也好。
本就不長久的關係,再怎麼維護,假象的背後,終究會露出殘忍的事實。
本就不相配的人,又怎麼留得住。
麥哲眼眶微紅,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回到屋子裡,更覺空蕩冷清。
他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以前也從未覺得孤獨。
駱卿州只是短暫地借住他家一段時間而已,憑什麼能佔一席之地?
度過了難熬的第一天,麥哲安慰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他的生活也會回到正軌,不再為誰所困。
接下來幾天,麥哲一直魂不守舍,工作時好幾次走神,狀態很不好。
舒念安以為是他工作太累了,倒也沒說什麼。
但她發現宛如跟屁蟲的駱卿州已經好些天沒出現了。
今天是春節晚會最後一次節目聯排,已經順利結束,只等除夕夜直播。
舒念安隨口一問,“阿哲,駱卿州呢?他怎麼沒來接你?”
聽到這個名字,麥哲愣了愣,眼圈突然就紅了。
舒念安一臉驚訝,“怎,怎麼了?”
麥哲移開目光,垂下了眼簾,淡道:“他,回家過年了吧。”
這幾天麥哲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的。
“你們吵架了嗎?你這幾天狀態不太好。”
那不是吵架,堪比分手。
但兩人從未公開過關係,麥哲心裡更是不曾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