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這樣的話,阿翁以後都不會開心,
自己不想她不開心,希望她能永遠健康快樂。
愛一個人,就這樣矛盾嗎?
為何趙長信那般坦然,只是單純想著陪著阿翁,
嗯……定然是他的愛不如自己多。
對,就是這樣,愛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想和她在一起呢?
饒是他不介意臨風的存在,不介意阿翁喜歡他,
但他仍想天天和阿翁在一起。
想必那臨風也是一樣,他不介意有人照顧阿翁、愛阿翁,
但亦希望是自己與她相守。
愛果然如他們說的,又無私又自私嗎?
想著,墨離又覺得他的阿翁實在太過倔強,
今日那樣大的誘惑擺在她眼前,
那人替她鋪好了路,只等她走過,她卻拒絕了。
一如當日,縱使自己以她的清白相逼,
她也不屈服親他一下,哪怕是裝裝樣子。
墨離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曖昧的笑容,隨即心中又十分惆悵。
不知何時,她才會允許自己親她,
那花瓣般精巧紅潤的嫩唇,何時才會主動吻自己。
想到此處,他突然無比嫉妒臨風,
他曾被阿翁主動親吻過,雖然生澀,但那樣柔情,
他與阿翁相處的時間極短,但卻輕易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過沒關係,現在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
自己時時刻刻、每分每秒都和她在一起,
她還沒有喜歡上他,但心中已然相信他、依賴他,
他需要等待,有些東西,需要時間。
夢中的阿翁也睡得不太安穩。
她夢見南鶯鶯站在那橋邊,水流湍急,黑如濃墨,
自己將那木鐲帶在她手上,督促著她
“快走,去你想去的地方,過你想過的生活,永遠不要再回來。”
南鶯鶯卻沒有動,突然衝她笑了笑,
那橋驟然變成了一棵樹,一棵高大的紅豆樹,
樹上落下片片白花,沾滿南鶯鶯的肩頭。
恍惚間,那密密白花又變成了根根白髮,
那人的輪廓漸漸出現在南鶯鶯身邊,他突然伸手摟住了南鶯鶯的肩,道
“我們走吧,我們永遠在一起,你永遠住在丞相府,不會離開我。”
“不!不要跟他走,鶯鶯。”
阿翁著急地大聲喊道。
南鶯鶯卻像沒聽見般,只機械地被他摟著走遠,
那人卻突然回過頭來,帶著一貫溫和地笑容,道
“謝謝你告訴我她在哪。”
“不!不!我沒有,我沒有……”
阿翁猛地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