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回應。
她已經傻了。
他一身從頭黑到腳,哪裡像是來買花,分明更像路過來打劫。
駱尋雨心裡琢磨,明明她盯著自己看啊,看的那麼專注認真,叫她又不應聲,真是怪,這女人怕不是個聾子。
沒得到回應的駱尋雨靠近,伸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老闆,今天還做生意不?”
“啊做,做。”
黎雨食指往鍵盤迴車一敲,螢幕上電影畫面剛好暫停到一句,“hollestranger”
電影裡的故事,從這句對白開始。
“你想買什麼花?送給誰?”黎雨站起來,意識到剛剛把人看的有點過分,有些丟臉,不自覺微微低頭掩飾。
這次輪到駱尋雨打量,她個子嬌小,頂多一米六,小臉一張,有點圓,五官精緻,配上深棕色的頭髮,編扎鬆散的麻花辮側在一肩,稱不上美若天仙,倒是讓他想起從前隔壁鄰居家,小女孩手裡抱著的洋娃娃。
她穿著一件衣領上有兩片葉子的白襯衣,衣服扎進褲子裡,身材比例很好。
不是他想用眼睛耍流氓,正因她哪裡都瘦,某個部位就顯得過於明顯了。
從駱尋雨的角度,還能看清她頭頂長著兩個髮旋。
用老話說,是個渾人。
以上如此諸多心理活動,不過佔用了駱尋雨短短几秒時間,才不像某人眼睛沒個遮擋,恨不得黏在別人身上貼著。
有些人,即便一掠而過,就再也忘不掉了。
駱尋雨扯了下嘴角:“怎麼?在你這兒買個花兒跟去銀行取錢一樣,還得交代用途?”
黎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皺起眉,帶著幾分不爽:“不是,問清楚,我才好給你推薦,外行看熱鬧不是麼?。”
駱尋雨眼神掃視她:“你這老闆當的挺任性。”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是在說她態度不好嗎?
開門做生意,黎雨通常情況下很和善,但她脾氣本質不算太好,心情不爽起來,管你是顧客還是上帝,老孃愛怎麼樣怎麼樣,給我一邊兒去。
她微笑:“那請您告訴我,您的訴求呢?”
一口一個敬語,但駱尋語聽著非常沒誠意。
算是他剛剛陰陽在先,駱尋雨說:“婦女節,公司採購鮮花搞活動那種。”
這種公司團單她接過,累是累了點,利潤還是可觀,而且打好客戶基礎,有利於長久發展。
黎雨溫溫柔柔地語氣:“要多少啊?如果不清楚配哪些花好看的話,可以告訴我預算,幫你推薦哦。”
“我不清楚,”駱尋雨瞥了她一眼,黎雨態度轉變盡收眼底,“只是來幫忙聯絡花店,我把我們公司行政電話告訴你,自己聯絡吧。”
他就一個搞技術的,本來也不是他該管的範疇,本來也沒必要在這兒周旋那麼久,一早挑明來意,把行政電話一丟,走人完事兒。
駱尋雨發現,他現在的確在給自己沒事兒找事兒。
“行啊,我加你個微信吧,”黎雨擺出二維碼,“請問你貴姓?”
“姓駱。”
“好稀有的姓氏,”她少見多怪地驚呼一聲,“方便問下你的全名嗎?”
她覺得都是年輕人,聊天,問名字很正常。
駱尋雨盯著外邊淅淅瀝瀝下著的雨,瞳色如陰沉沉的天一樣深:“我不喜歡我的名字,聽著像個女孩。”
她更好奇:“沒關係啊,以前還有人說我名字像男生。”
他轉過頭,慢悠悠地說:“我叫駱尋雨,尋找的尋,下雨的雨。”
黎雨愣了愣,才回了句:“不錯。”
千萬別問。
她知道一旦把名字說出口,兩個的湊一塊兒,有種莫名其妙的cp感,怪尷尬。
“你呢?”
“我姓黎,單名一個雨,和你一樣,下雨的雨。”她儘量讓氛圍保持輕鬆。
果然,兩個人還是同時沉默了。
駱尋雨覺得自己今天大概也是腦子進水了,不清醒,才這麼無聊,好端端的問她名字做什麼。
不,這一切都怪外邊雨太大,把他困在了這裡。
“呵呵,真巧啊。”黎雨說完,當即覺得有點傻,轉移了個話題,“那個,你們公司在哪兒?”
駱尋雨尷尬了一下,恢復如常:“網際網路產業園。”
她眨巴眨巴眼睛,很有興趣:“我知道那邊很多互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