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劍鞘裡竟然傳出一聲女孩子的驚呼。
人傑他們剛好奇地朝劍鞘看去,就聽見對面又傳來一聲大叫:
“噫!廣宗去矣!朕豈能獨生耶!”
李元啟再抬起頭時,已淚溼衣襟,斑斑成血。
“陛下,還有老奴在吶!”
旁邊的公公此時爬到李元啟旁邊,再次嘗試將他扶起。
“紅葉,廣宗去矣!廣宗去矣!”
“老奴知道,大哥他在天之靈,相信一定希望看到您儘快振作起來,繼續完成未完的大業啊!”
“大業!大業!為了大業,朕三弟當了太監!為了大業,朕大哥先朕而去!為了大業,朕背棄了同生共死的誓言!朕如今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陛下,我們是自願的,您也是被逼的,沒人會怪您!陛下,您快起來,這還在先生家裡呢。”
公公老淚縱橫地看了眼四小,對著他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然後繼續去安慰痛哭絕地的李元啟。
“喬將軍居然是是陛下結拜大哥?還有這位公公竟然是...怎地從未聽說過?”
羅橫震驚地說道。
“說不定他們就和你們一樣,是從小結拜,只不過在皇室顧忌重重,所以一直秘而不宣。”
彩蝶此時也頗為震撼,她突然覺得李元啟的情況和自己主子有那麼一點像。
人傑和平銓也想到了這點。
三兄弟忍不住互相看了看,心有慼慼焉。
說實話,他們有點被這位陛下感動到了。此情此景,若換成是他們仨面臨生離死別,恐怕只可能比李元啟表現得還要不堪。
“阿彌陀佛!”
平銓喊了一聲佛號,接著雙手合十,對著李元啟他們慢慢念道:
“如來悉知悉見,是諸眾生得如是無量福德。
何以故?是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
何以故?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
神奇的是,隨著從平銓口中不斷傳出佛經聲,眾人激盪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就連李元啟也緩過了神,不再大哭大喊了。
“阿彌陀佛。”
李元啟也雙手合十,在告了一聲佛號後,神色羞愧地說:
“沒想到小兄弟年紀輕輕就領悟了禪意,先生身邊果然都是臥虎藏龍之輩。學生失態,讓你們見笑了。”
“沒事,人們都說皇帝寡淡無情,今日我見陛下也是至情至性。”
人傑對著李元啟點點頭,似乎對他多認可了三分。
“學生與廣宗、紅葉結拜之事,還請各位不要外傳。”
李元啟用靈氣將眼淚蒸乾。
“我師兄修煉禪功之事,也請陛下和這位公公不要外傳。”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李元啟重新坐好,表情變得凜若冰霜。他對人傑抱了抱拳,嚴肅說道:
“本來學生今日來,找先生是有三個請求,可如今要新增一個請求了!”
“陛下你說。”
“害死廣宗的人,學生一個都不會放過!學生知道里面的蕭無生是先生您的師傅。學生如今已下定決心為兄弟報仇,還請先生不要因此對學生記恨在心!”
人傑聽到這也面色一正。
他剛才聽到殺喬廣宗的人裡面竟然有師傅,心裡也挺意外,實在摸不準自己的這位師傅最近是不是真瘋了。
此時看見眼前這位皇帝咬牙切齒要為兄弟復仇,他輕嘆一口氣:
“站在陛下你的角度,我很理解你的做法。
但我內心發出的聲音卻告訴我,我想站在我師傅這邊。只幫親,不幫理。”
人傑這句話一說完,氣氛頓時變得凝固起來。
就連李元啟也沒想到,他裡子面子都留了餘地,人傑居然還敢當著他面這般回覆。
天子一言九鼎,他話都說出去了,自然不可能自己打臉。而且在這件事上,即使真的會因此得罪“先生”,他也在所不惜!
平銓和羅橫同時將手握在兵器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人傑做的決定,他們無條件支援。
但若真的起了衝突,面對元嬰期的皇帝,門口元嬰期的將軍,還有那位疑似元嬰的公公,他們肯定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主要還得看彩蝶。
迎著兩兄弟詢問的目光,彩蝶點了點頭。